刘封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注定是要辜负这份情谊了。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送走了第二批赶来的运粮队伍。
刘封回到客栈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已经等候在他的房间里。
潘璋和徐盛两个人挡在刘封的身前,房间里那人赶忙高举双手表示并无恶意,同时扬声道:“糜贤弟,都说你乐善好施,礼贤下士,在下闻名而来,想与你结交,贵属下过于紧张了。”
刘封看了看四周,这家客栈已经让他们全都包了下来,可因为人手的关系,还是留用了原本的掌柜和伙计,只是把厨子换成了自己人。
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开阳城里的权贵,要不然没办法买通掌柜和伙计,悄悄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且对方大概率会有求于自己,所求之事,又多半是见不得光的。否则大可以直接登门拜访,又何必搞这么一出,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想通了这一点后,刘封却是冷冷开口:“在下倒是不知道自己有这等名声了,况且即便有,那也是对光明磊落之士。阁下这等锦衣夜行的贵客,还请恕我招待不起。”
锦衣夜行本是形容夜里穿着华丽的衣服走路,同时比喻享有荣华富贵而没有在人前显示。
可在这里,却被刘封用来暗示对方尊贵的身份,以及不可告人的目的。
本来刘封是做好了对方勃然大怒的准备,他也不怕对方撕破脸。
毕竟这里最大的地头蛇还是臧霸,自己的头等目的还是收购粮食。
刘封不想因为节外生枝,而影响了主要任务。
却不想来人却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挑亮了烛火:“足下不悦理所应当,只是在下有难言之隐,还望足下谅解一二。”
“恳请糜先生进屋一叙,若是话不投机,在下必定告辞离开,绝不纠缠。”
对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刘封自然不能拒绝。
不论怎么说,对方也是有手段进入自己房间的开阳权贵,想必在臧霸集团中地位也不低,没有必要把对方得罪死。
如果对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那时候翻脸,也就怪不到刘封这边了,臧霸面前,也好提起这一茬。
“你们且先下去吧。”
刘封吩咐了一声,潘璋和徐盛恶狠狠的瞪了房中儒生一眼,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倒是吓了对方一跳。
来人心中暗暗吃惊,想自己也算是军中出身,能征惯战的勇士也见了不少。
可如同眼前这两个护卫如此凶恶的,还从来未曾有过。
这糜家,果然不愧是东海巨富,豪奢之家,两个护卫竟都如此骇人,真乃熊罴之士。
潘璋、徐盛退出房间之后,刘封关上房门,走到对方对面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先生有何事,竟然需要夜访在下?”
“现在总该告诉我您的来意了吧?”
那儒生先是告罪一声,然后自我介绍道:“在下孙毓,字休朗,乃是别部司马孙观之子,现充任开阳县粮仓仓管。”
孙毓自我介绍完之后,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