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仲僧正等到这一天的早上9点,实在不能再继续拖下去,所以才来用蛮力敲门唤醒自己。
“我先洗个澡。”
平宫千夜淡定点头,又对着急上头的国仲僧正道:“劳烦僧正再帮我准备些斋饭。”
“……”
国仲僧正愣了半响,最后叹气离开。
花了20分钟洗了个澡,清净身子后,换上自己初来高野山时所穿的袈裟,一手持杖,一手托钵走出房门。
10点多的太阳有些耀眼,下午3点时的太阳,应该会更加遍洒光明。
渡嗔大师选了个好时间啊。
来到厨房,斋饭已经摆满了一餐桌。
深知平宫千夜食量的国仲僧正,这一次已经先将斋饭一次性准备到位。
“多谢。”
平宫千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慢慢享受眼前的大餐。
尽管已经吃了几次,金刚峰寺的斋饭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觉得惊艳、好吃。
国仲僧正坐在平宫千夜对面,心中虽然着急,可还是耐心等待平宫千夜进食。
厨房外面,已经围了不少僧人,如果不是国仲僧正提前吩咐过他们,禁止来打扰平宫千夜。
他们是绝不会让平宫千夜安心睡了两天。
有来自东京的高僧要与渡嗔大师谈经辩法。
这件事已经传遍整片高野山,几乎所有的僧人都得知这件事。
毕竟距离上一次渡嗔大师与高僧谈经辩法已经过去了5年。
甚至连一些信徒、游客都清楚有这样一件大事即将发生。
最后金刚峰寺出头,领着几间寺庙的僧人们,将坛上珈蓝处隔开,禁止其他不相干的人前来打扰。
平宫千夜这一顿饭吃到了12点多,让国仲僧正都看饿了,最后也跟着吃了起来。
吃完斋饭后,国仲僧正领着平宫千夜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防止有人前来打扰。
这一次,他没有再客套询问,而是直接给平宫千夜拿了一瓶绿茶。
“相比于绿茶,我更喜欢喝冰镇过的可乐。”
“待会儿我再去买些可乐放在冰箱里面。”
国仲僧正喝了口苦涩的咖啡,望着依旧一脸淡定的平宫千夜,叹气道:“唉,莲生主持不愧是莲生大师,心态就是好啊。”
“逢大事必须静心。”
“很有道理,是我修行还有不足。”
国仲僧正对于这一点很坦然,“如果你能早点醒来,我寺的几位高僧都想指点一下你的谈经辩法,尽量让你多一两分胜算。”
“确实可惜,我很想听听金刚峰寺的高僧们的佛法。”
“现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仅有2个小时,临阵磨枪已然无用,一切还需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
国仲僧正见平宫千夜心态依旧良好,也卸去心中的重任,笑着道:“只是谈经辩法而已,就算输了,人生多一次挫折也不算什么,毕竟你还很年轻。”
平宫千夜微笑着没有说话。
就像渡嗔大师从一开始就只能选择谈经辩法一样,他从一开始也就只有一个选项。
时间临近2点时,平宫千夜与国仲僧正从房间里面出来,在一群金刚峰寺僧人们的伴随注视下,前往坛上珈蓝。
所谓的坛上珈蓝,是弘法大师最初开山时就建造而成的地方,是真言密宗的根本道场。
内中最为出名的景点莫过于那一座高49米,涂抹着鲜红颜色的根本大塔。
这一座根本大塔,也是渡嗔大师所选择的谈经辩法的地点。
平宫千夜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周围已经围绕着一圈僧人将附近附近区域隔空,游客们只能在更外围的地方,远望这里。
他们来时,渡嗔大师还没有来到,他的徒子徒孙们倒是来了很多。
平宫千夜看了眼时间,2点20分,他没有与渡嗔大师那群徒子徒孙们打交道的想法,就先一步进入根本大塔里面。
“去吧。”
国仲僧正目送平宫千夜的身影消失在塔内。
今天的谈经辩法,只有平宫千夜与渡嗔大师能够进入塔内,他们将在塔顶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参与的谈经辩法。
之所以会选择这种较为隐秘的方式,是为了给失败的一方保留足够的颜面。
毕竟能够入此根本大塔的人,只有前来挑战的高僧与渡嗔大师。
哪一位都在佛门里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越是身居高位者,越是顾忌颜面,哪怕是修佛者也没有彻底免俗。
“会赢吗?”
有金刚峰寺的高僧询问国仲僧正。
“难说。”
国仲僧正目光凝视着一座高达49米的根本大塔,没有将话说死。
平宫千夜,这位来自东京的莲生大师,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奇怪。
甚至他心里隐隐觉得莲生大师能够赢过渡嗔大师。
被诸多僧人挂念的平宫千夜上了塔顶,这里仅有两个黄色蒲团,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杂物。
平宫千夜随意选择了一个蒲团,盘坐下来。
将手机关机,将斗笠放在身后,禅杖放在自己的左手侧,法钵放在右手边,静静等待渡嗔大师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平宫千夜并没有因此感到一丝烦躁。
当时间的指针即将指向3点时,平宫千夜耳畔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渡嗔大师来了。
他的脚步不紧不缓,很稳,每一步都很坚定不移。
就跟他对自己如今所践行的理念一样,坚定不疑。
“渡嗔大师。”
“莲生大师。”
一句问候后,两人对坐,塔顶窗外有渐渐西斜的阳光照了进来,洒满两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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