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头,人家若是这般说我,我不挑理,你搁这凑什么热闹!伱倒是组了八百乡勇跟着官军平贼,结果呢,全是一伙臭鱼烂虾,一日便溃散了,还真以为你有人家这般练兵打仗的本事呢。”
“我!”那老者被这一激,顿时面红耳赤,一句话噎在喉头出不来,差点被活活憋死,还是被老友一阵安抚,再喂了口暖茶缓了缓才好些。
眼见老头被气的不轻,老头的朋友当即指着反驳者对骂起来,恨不得表演一个文人武斗。
“够了!你们当这是你们家吗!”
李牧一声怒吼,迅速平息嘴炮大乱斗的双方。
“瞧你们这内斗不休的窝囊样,敌人还没打过来,你们自己反倒要掐起来了,成何体统!”
李牧起身走到几个中老年人身边。
众人按照年龄辈分都比李牧高出几级,尽管被一位小辈训斥多有一种“倒反天罡”、“纲常颠倒”的不悦,但仔细想想李牧说的没错。
若是他们能携手团结起来,不说剿灭乞活贼,起码不会叫贼人如此嚣张。
“你们来到我家,不说交情,不讲道理,进门就叫我为你们出兵讨贼,这合乎礼仪么?你们当我是你们族中小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你们若是只求平安,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保你们周全。
若要人替你们的家业流血牺牲,我可不做,上次两百多家丁败亡的抚恤金,还没哪个赵家人付给我呢!”
“你误会了,我们……”
“你甚至不愿称呼我一声先生!”李牧狠狠瞪一眼发言的老头。
后者磕磕绊绊一会,脑子里飞速运转,什么长幼有序,伦理纲常一下子全被暂时搁置,终于把称呼和迟疑给修正过来,“李先生,我、我愿意毁家破财资助剿贼大业!”
老头话刚说完,便从袖口掏出一叠纸片子。他递出去的时候有些舍不得,递出去又缩回来,还是李牧看不下去,一把给薅了过来。
“此乃那帮徽商创办的江东商号,三千两,见票即付。”
握着几十张银票子,李牧不禁感叹,好你个老头子,乞活军榨你钱粮的时候,各种装穷哭诉,现在自己的利益受损,掏银子起来真是卖力啊。
李牧甚至怀疑,这不是老头子的全部“实力”。
其他大户见到第一个“出血”的榜样,也纷纷掏出随身的银票或黄金首饰。
钱财不够的,则当即表示李牧带兵经过的时候,他们必当箪食壶浆迎接“平贼大军”,并奉上自己该孝敬的钱粮。
来自数个州县的大户们你一点,我一点,足足给李牧凑到四万五千两银子,这还没算兵卒过境的钱粮补给。
好好好。
李牧心说要不是士绅被逼到绝路,自己又逼了一把,这群见人就哭穷的士绅都不知道潜能多大。
要知道拿到赋役底册的李牧深知,商城县一年的赋税刮了又刮,加起来才四五万两,这些个老家伙随便凑凑,就足够抵一座县城。
李牧真想问这些人搜刮民脂民膏的感觉很爽吧,只不过这笔“民财”又落到李牧身上。
他要好好使用这笔钱,全部花在一县的建设上!
“待我过些点齐人马,备好粮草兵器,就立刻北上夺回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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