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现下却是傻眼了。
他原是指望着叫文丑来保护自己,谁料文丑竟暴露了自己身份不说,还独自逃走了。
也就是说,文丑,这员他最后可依赖的大将,竟然在此生死时刻,背叛了他这个魏王!
现在的他,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人。
“文丑,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狗贼!”
“枉孤那么信任你,还许诺要封你为大将军,你焉敢背弃孤!”
恍然省悟的袁尚,咬牙切齿的悲愤大骂。
就在他还悲骂时,赵云已是纵马拖枪,一路杀奔而至。
手中银枪疾舞,枪影过处,残存的魏卒,如草芥一般尽皆被收割人头。
袁尚慌了,当即收起悲愤,拍马便想要逃路。
“袁家余孽,你放哪里走!”
赵云一声厉啸,身形已如银塔一般横亘在他身后,手中银枪电刺而出。
袁尚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凭着本能,拔剑出鞘,回身斩去。
“铛~~”
枪剑相撞。
袁尚手中佩剑,如纸糊一般拿捏不住,应声便被震飞了出去。
他尚未反应过来时,赵云第二枪已电刺而来。
“噗!”
一声撕裂闷响。
染血的枪锋,已将袁尚肩膀贯穿。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起,袁尚险些痛晕过去,整个人瞬间瘫在了马上。
“给我下马吧!”
赵云一声低喝,龙胆枪奋力一挑。
袁尚偌大的身形,便被挑上了半空,尔后狠狠的抛了出去。
惨嚎声中,袁尚轰然撞在了地上,身上筋骨不知断了几根,口中狂喷一股鲜血。
当他从晕晕乎乎中清醒过来,抬起头来时,赵云巍然如山的身形,已将他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那滴着他鲜血的枪锋,就垂在他的眼前。
“你是谁,你焉敢如此伤孤?”
趴在地上的袁尚,又惊又怒,嘶吼的咆哮质问着。
赵云俯视着袁尚惨状,冷冷道:
“吾名赵云是也,公孙伯圭乃是吾旧主。”
赵云?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后边那句话,袁尚却听明白了,这个人是公孙瓒的旧部,并非是什么山匪。
照这情形,这个叫赵云的无名小卒,这是趁着自己败逃,半路截杀,来为公孙瓒报仇来了。
“赵云是吧,你可知道孤乃何人?”
“孤乃魏王袁尚是也!”
袁尚挣扎着半爬而起,报上了名号。
赵云眼眸微动,果然如他所料,眼前这人就是袁绍余孽,袁家的新王袁尚。
“公孙瓒死了这么多年,你只是他旧部,又不是他子侄,何必再心心念念为其报仇?”
“这样吧,孤看你也是个白身,你若肯放过孤,孤封你为大魏前将军,封你为蓟县侯!”
袁尚拿出了魏王气派,想对赵云进行利诱。
赵云冷冷一笑,不屑道:
“袁尚,你已是丧家之犬,自身难保,还想对我画饼利诱,你也当真是可笑之极!”
被一通讽刺揭穿窘境后,袁尚脸上掠过几分尴尬。
眼珠转了一转,他接着又道:
“我虽失了幽州,可我袁家还有并州在手,我大魏还没有覆没。”
“你若能送我去并州见我二哥,我依旧能重重答谢你。”
“倘使你愿意辅佐我,我封你为前将军,你若不愿,我可令我二哥赏你万金,随你离去。”
“赵将军,你看如何?”
赵云却懒得跟他再多费唇舌,血枪一扬,喝道:
“来人,将这厮绑了,带着他一并南下吧。”
身后白马义从一拥而上,便将负伤的袁尚拿下,五花大绑了。
赵云纵马拖枪,便继续向南欲行。
袁尚却惊了,一面挣扎,一面吼问道:
“赵云,你要带着孤去哪里?”
赵云头也不转,只冷冷回了一句:
“此番我南下,原本为投奔楚王,不想让我误打误撞生擒了你。”
“我现下自然是继续南下,往易京去见楚王,顺便将你献给楚王。”
“若我所料不错,楚王应该已攻陷你的易京壁垒,他应该会很喜欢我带给他的这份贺礼。”
袁尚身形剧烈一颤,心中是连连叫苦。
要说自己也是倒霉透顶,明明已逃离易京,原以为逃出升天,谁能想到半路碰上了这么一路猛人。
这个猛人,还正巧要去投奔刘备,还正巧活捉了自己。
那刘备连父亲袁绍都能杀,还能放过自己?
此去易京,死路一条啊!
袁尚越想越怕,精神旋即崩溃,疯了似的大叫:
“孤不去易京,孤去易京必死无疑,刘备必会杀孤!”
“赵云,你放孤走,孤封你为大将军,孤封你为幽州刺史,孤封你为…”
赵云无视袁尚歇厮底里的哀求,继续策马南下。
黄昏时分,一道巍巍壁垒已横亘在前方。
一面“楚”字,清清楚楚印入眼帘。
“玄德公,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一别多年,不知你还记得我赵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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