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威力太弱,又岂奈何得了我的铁骑!”
蹋顿讽刺过后,信心狂燃,挥动着狼牙棒大叫:
“大乌桓的勇士们,给我继续冲锋,辗碎楚贼!”
乌桓人挡下了连弩的进攻,一时间也是信心爆涨,继续催动着坐骑,如出笼的野兽般,向着却月阵三面奔袭而上。
却月阵中。
张辽嘴角却微微上扬。
萧方事先就料定,袁尚审配必会提醒乌桓人防着他们的连弩,定然会叫乌桓军中配备盾牌。
适才那一轮连弩齐射,他本就知道对敌骑兵无用。
之所以明知无用,还要施放,只是为了激起蹋顿的自信心,令他更加放心大胆的纵骑狂冲。
转眼间,敌骑滚滚,已冲至了七十步。
该是换上真正杀器上场的时候了。
“伯平!”
张辽目光射向高顺,一声大喝。
高顺长刀一扬,再喝道:“连弩手退下,重弩兵上!”
号令传下,连弩手迅速往后排一退,数百重弩兵扛着沉重的大弩上前,透过战车间隙,对准了三面而来的乌桓兵。
这是萧方为了这一战,特意事先打造的重弩。
此弩以双弦发箭,虽然放箭速度较慢,远不及连弩,甚至不及普通的弩机。
但其威力,却是普通弩的两倍有余,是连弩的近三倍。
萧方为此弩取了个霸气的名字,名为“破甲弩”。
“嘣嘣嘣!”
弦音声骤然大作,震到人头皮发麻。
数百支近半人多长的弩箭,挟着刺耳的破空声,呼啸离弦而去。
当先一名乌桓骑兵,瞅见眼前寒光爆涨,还以为又是楚军连弩箭来袭,下意识的继续举盾抵挡。
“咔嚓!”
木盾如纸糊一般,应声被箭矢洞穿!
破了盾甲的箭矢,力道未消,紧跟着竟穿透了乌桓兵的札甲,硬生生贯穿了他的胸膛。
“啊——”
一声惨烈之极的嚎叫声响起。
当先那名乌桓骑士,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直接射飞了下去,重重摔落在地。
几乎同时,惨叫声骤然四起。
数以百计的乌桓骑兵,连人带盾被射飞下马,尽皆被穿身而诛。
一轮弩箭下,冲锋在前的乌桓兵,被钉翻了一大片。
蹋顿脸色大变。
他万没料到,楚军除了连弩之外,竟然还准备威力如此强横的重弩!
射翻他带盾的骑兵,竟如此轻松!
“难道楚贼适才的连弩,只是为了让我轻敌,后边这重弩才是真正用来对付我铁骑的利器?”
蹋顿思绪飞转,蓦然间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不过他到底是久经战阵,立时便想到要改变战术,停止这种无脑冲锋,改以迂回侧后常用战术。
平原之上,对阵汉人的步军阵,以轻骑迂回侧后,搅乱汉军的阵形,本就是他们惯用的骑兵战术。
可当蹋顿准备下令,迂回楚军后方之时,却蓦然发现,他的这个惯用战术,对眼前这支楚军竟是实施不了。
因为这支楚军就没有后方!
准确来说,这支楚军以战车结成了半圆阵,只有三面受敌,后方却是背靠易水。
易水,成了他们后背的天然屏障!
这叫他的乌桓骑兵,如何迂回到楚军后方?
“难道说…”
蹋顿打了一个寒战,脸形渐渐凝固变形。
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楚军的这道两头抱河,以战车为壁的半圆军阵,乃是专门为了克制他的骑兵而设!
惊醒之后,蹋顿旋即恼羞成怒。
“我就不信,区区几辆战车,几张重弩,就能挡得住我三万铁骑!”
骑虎难下的蹋顿,一声低吼,继续催动他的铁骑狂冲。
没办法,谁让他在袁尚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要在三日内提着楚军人头回易京呢。
这要是灰溜溜的败走,岂非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在袁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干脆就硬着头皮冲吧、
反正楚军重弩也不过数百张而已,顶住了这波死伤,只要冲到了楚阵前,一切就都好说了。
于是三万乌桓骑兵,只能鼓起勇气,顶着楚军的重箭,继续三面呼啸而来。
在付出了千余死伤之后,第一波的乌桓骑兵,终于是冲至了楚军阵前。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蓦然反应过来,挡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楚军血肉之躯,而是一辆辆的战车!
血肉之躯,他们可用战马撞翻,用长刀斩碎。
战车他们怎么撞?
这要是撞上去,不是把自己撞个稀碎吗?
惊觉之下的乌桓骑兵,急是猛收战马。
为时已晚。
他们冲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停止,成片成片的撞上了楚阵战车。
惨叫声再次响起。
数不清的乌桓骑兵,不是被战车反撞在地,便是被车隙间探出的长枪刺成了漏勺。
踢上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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