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死斗在了一团,一时难分胜负。
四周的吕军士卒,却如蝼蚁般,被刘军冲成七零八落,被四面围杀。
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不到片刻间,五千刘军士卒,便被杀戮大半。
吕布与张飞交手不下,余光四下一瞟,见得自己士卒已被杀到七零八落。
再这么杀下去,他就要全军覆没,被杀成了孤家寡人一人。
介时必死无疑。
“我吕布命不该绝,我岂能死在这里,岂能死在这屠户手中!”
吕布一咬牙,猛的强攻数戟,将张飞蛇矛荡开。
尔后拨马跳出战团,向寿春方向埋头狂逃。
北面突围已无希望,他只能寄希望于逃回寿春城,先保住了性命,再做其他打算。
“四姓家奴,休逃!”
张飞岂容他逃走,咆哮大叫,纵马穷追。
吕布冲出数步,一眼瞅见了魏续,便大喝:
“魏续,速速拦下那狗贼,掩护本侯撤回寿春!”
正苦战的魏续,回头一看这阵形,顿时心凉了半截。
追击你之人,可是张飞啊。
你让我去阻挡,这岂不是拿我当炮灰,要我的命么?
“尔等听令,报效温侯的时候到了,挡住那狗贼!”
魏续眼珠一转,只得冲左右亲卫大叫。
亲卫们不知张飞厉害,在他的喝斥下,一窝蜂的冲向了张飞。
魏续则拍马提枪,跟着吕布向寿春城方向逃去。
张飞蛇矛乱舞,将冲上来的敌卒,如切菜砍瓜一般一顿乱杀。
人是杀了不少,却也被拖住了追击的脚步,与吕布越来越远。
吕布冲出了二十余步,回头看到张飞没有冲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我吕布有老天护佑,我兖州没死,徐州也没死,这一次定然也不会死……”
吕布暗暗咬牙,强打起精神,继续向寿春方向杀去。
凭着一身武艺,沿途阻拦的刘军士卒,尽被他如蝼蚁般收割性命。
眼看前方围兵越来越少,吕布似乎已看到了破围而出的希望。
“温侯,咱们这一役死伤无数,就算逃回寿春,也不过只余几千兵马。”
“刘备若来攻城,当如何是好?”
魏续追近了吕布,一脸忧虑的大声问道。
吕布冷哼一声,傲然道:
“本侯乃天下第一武将,就算只余几千残兵又如何,只要尔等愿为本侯死战,本侯——”
侯字还未出口。
“嗖嗖嗖!”
破空声响起,三道寒光如电而至。
冷箭!
冷箭来袭,两道利箭直扑吕布,另一支利箭则奔着魏续面门袭来。
箭势快如闪电,避无可避。
魏续反应过来,想要闪身躲避时,箭锋已在脸上咫尺之距。
“噗!”
一声闷响。
魏续鲜血狂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现,额头中箭,仰头栽倒在了马下。
那另外两箭,一上一下,分攻吕布的心脏和面门。
吕布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手中大戟疾挡而去。
“铛~~”
奔往心脏的那一箭,被大戟拨挡开来。
只是这一箭力道极猛,震到吕布虎口发麻,臂上失了力道,竟已来不及挡去面门那一箭。
千钧一发之际,吕布只能硬生生将头偏向一边。
“咔嚓!”
利箭贴着他的脸庞划过,不偏不倚,射穿了他的耳朵。
“啊~~”
吕布发出一声痛哼,身形晃了一晃,险些没能坐稳马上。
他顾不得剧痛,大戟急是防御在前,腾出一只手摸向耳朵。
右耳,竟已被射断!
堂堂天下第一武将,竟然狼狈到被射断了耳朵的地步!
吕布是悲怒无限,猛然抬头望去。
一员须发半白老将,立马执弓,如巍巍苍枪般屹立在前。
“黄忠老匹夫~~”
吕布从牙缝中叫出了那个名字,霎时间眼中血丝密布,脸形扭曲变形。
拦路在前者,正是黄忠。
他手执硬弓,一手三箭齐发的神射术,轻松射杀了魏续,射断了吕布的耳朵。
硬弓一扔,黄忠长刀在手,傲喝道:
“四姓家奴,你想逃回寿春,先将你的人头留下!”
长刀遥指向吕布,霸道无匹的死亡通牒,轰轰如雷鸣般震到吕布耳膜刺痛。
此时吕布,已为无尽悲愤焚尽全身。
陈宫背叛,郝萌背叛,曹性被杀,连魏续这最后一员部将也被射杀。
自己失了方天画戟,失了赤兔马,被张飞如过街鼠般穷追便罢,现下竟连耳朵也被一员老卒射断。
天下第一武将,悲凉惨烈沦落至此,俨然已成了一个笑话。
吕布是越想越觉悲愤,滚滚怒火冲到了头顶,瞬间令他陷入疯癫境地。
“老匹夫,焉敢藐视本侯!”
“我纵然无方天画戟,一样能取你狗命——”
吕布发出一声歇厮底里的兽吼,拍马拖戟,朝着黄忠便狂杀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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