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通的“新生代导演计划”。
扶持三类项目,喜剧片,故事片、文艺批判电影。
东大不缺人才,沈三通打算试着引导,用项目、资金调教。
西方能引导西方古装大片,他自然也能引导。
想拍片,想当导演,想有代表作,就按照他确定的基调来。
第一类,喜剧片。
市场需要,本子能过关,他就愿意投点给试手。
第二类,故事片。
他会给命题,确定风格基调。
像“三峡建设”、“大豆战争”“西气东输”都是很好的主题。
三峡大坝上个月竣工,正适合拍。
不提人定胜天,拍一拍大坝建成的前后变化就很好。
住在泄洪区,地名带着“垸”,年年因为洪水搬家,每到雨季就心慌。
没有人来投资,不敢建设,因为水来了全部完蛋。
三峡修好,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从此之后安居乐业。
孩子的天真的发问:“不用躲水了吗?”
大人露出笑颜。
整点阳间的故事。
大豆战争。
把人家如何操作,怎么蒙骗的,什么手段套路,拍出来。
这些比边缘的、沉闷的、不说话的电影,不是好太多?
沈三通看来这才叫故事。
来点工业时代的故事。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火箭、造船、机床、航空、工厂.
有太多故事。
第三类文艺批判电影。
沈三通不讨厌批判,但他讨厌贾章科那种。
他希望搞点新的。
比如围猎,如何被围猎的。
天生坏的不谈,普通人,从身边亲人下手,一步步沦陷。
再比如学校里导师掌握学生前途,反过来压迫学生。
学术名人或院系领导,用自身的学术资源,以及行政资源。
对于门下学生来说,意味着压倒一切的能量。
一旦他们玩起了利益交换的潜规则,身在象牙塔的学生们很难鼓起勇气去揭露反抗、去努力维权。
如果仓促举报,搞不好就被这帮大佬联合利益共同体搞一个反杀。
这样的文艺批判,才是有力量的批判。
贾樟柯这帮人不会拍,因为得罪既得利益团体。
它们本身就是一帮人。
外国也不会资助,因为拍这种,是真的会促进社会发展,对社会有点好处。
归根到底,土殖的问题,不在于殖,而在于土。
五代的一些导演,六代几乎全部导演都有一股土味,
沈三通要搞点不土的。
要是不好过审,就不上院线,也不去外面评奖,就网络播放。
他不是为了取悦外国人,而是希望改改文艺片的导向。
揭开伤疤是为了去脓,更好愈合。
不是给外面人玩乐笑话,给人看猴戏,当猴耍。
沈三通心里有一个新文化战略。
弄新导演计划,是为这个战略布局落子。
洗涤各种垃圾文化,让国人摆脱文化上的枷锁。
1915年的新文化,是为了救亡图存。
是亡国灭种危机下的呼嚎、呐喊。
知道必须改变,但不知向何处改变,满是仓皇。
那个时候的知识分子,尤其是文人。
除了极少数人,总体是乏善可陈的。
军事上失败,清政府崩溃之后,大部分文人吓破了胆。
他们把所有的军事失败原因,归结成中华文明的问题。
慕强的结果,造成了对中华文化和历史的否定,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祖坟在哪里。
只要是外国人就跪,只要是东大的就贬。
文学作品里写到国人就是精神胜利、就是愚昧,写到外国人就是有道德。
不是真正的新文化。
前三十年,是真正的新文化。
社会意识遥遥领先于社会现实,开国的红利。
执剑人离去,现实太厚重,又拉回现实。
现如今是物质条件足够,社会现实足够,但社会意识落后了。
一批老帮菜、老油渣,太土。
文学界不是流氓就是骗子。
除了矫情、私通、喝酒、吹牛、讲黄色笑话、发泄对社会不满。
为了一个小位置,为了一个小嫂子,为了一个会,打得不可开交。
正常人的东西,一概没有。
阴枣之类的,放在古代也是土到渣,恶心人。
80年代,有人狂妄的喊出还要再殖民300年。
正常东大人对土地的抽象性认识,应该是浑厚和厚重,而不漆黑和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