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跳着脚,刘邦指着樊哙、郦商怒声大骂:“你们好大胆子!我说过什么来着?行军打仗,最忌军令不畅!大将军军令一下,自我而下,都要凛然遵守,胆敢违反,杀无赦!你们居然敢质疑大将军军令,好大胆!今日不斩你们,如何服众?大将军,你尽管下令,不要因为我而纵容了这两个混账!斩杀他们,给三军一个警醒!”
韩信自然不是真正的傻子,樊哙与郦商都是刘邦心腹重臣,刘邦这番话也不过说着好听,又怎么可能让他真正杀掉?
但刘邦这番勃然作色的变态,依旧让他大为受用,自觉在刘邦心目中比之樊哙、郦商可是重要多了。
他冷冷下令,将樊哙、郦商这顿罪责暂且寄存下,后面再敢违抗,双罪并罚,定斩不饶,就此将此事放过。
樊哙、郦商见他居然拿着棒槌当令箭,不借坡下驴将自己等人罪责就此饶过,而是暂寄存下,后面再犯再罚?忍不住心头大恼,顾忌刘邦在旁,只得恨恨谢恩而退。
“汉王,回顾前几日与楚军作战连连失利,战场上楚军掌握了充分主动,几乎完全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以我来看最大缘故,在于项缠被清除,我们对大楚内部动向,特别是核心高层,变得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因而当务之急,我们需要重新在大楚内部安插或者收买暗探,充作我们的眼睛,全面了解楚军内情,便于我们针对性制定应对策略。”
陈平这时上前一步沉声开口,打破了营帐内尴尬恚怒的氛围。
诸将心神顿时被吸引,特别在此番大战中接连吃瘪的诸将,都缓缓点头,大觉有理。只是无论收买还是安插暗探,说来容易,做起来又那里那么简单。大楚当前所留下的将领,如同砂砾中淘出的金子,都是对项羽忠心耿耿宁死不悔的死忠粉。
刘邦也是大感无奈,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不愿意回想的往事,一脸怪异:“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也许可以去诱降试试,此事且容后再说。”
刘邦接下来全面了解当前大军实情。
垓下城韩信指挥汉军与楚军、英布军、周殷军一番大战,昨日清点后,发现折损了近乎三万兵马。后军六万大军,收拢残余,不过一万五千左右,折损了有四万五千余。左军孔熙军,七万兵马前夜被汉军两次夜袭,大败亏输,剩余不足四万。
盘算下来,而今刘邦的汉军不过剩余十七八万军。
刘邦心头暗叹,情知凭借这些兵力覆灭项羽,难度较之前日无疑暴增数倍。幸而他被项羽打败也成家常便饭,都已经习惯,此番虽十面埋伏功亏一篑,无功而返,但主力军队未损,倒是并不如何气馁。
他抬头四顾,发现营帐内一干将领低头皱眉,脸色丧气,气氛极为低迷,摸着胡须“哈哈”一阵大笑:
“你们怎么一个个这等神情?眼下我们大军主力未损,兵力占优,项籍小儿虽得周殷、英布襄助,但前日大战也有折损,想必不过十一二万兵马,并且久战疲弊,又有何惧哉?来人,摆酒,奏乐上舞,咱们乐呵起来,一醉方休!”
不得不说,刘邦虽然言语粗鄙,举止粗陋,但论搞气氛可是一流。随着酒宴摆上,乐曲奏响,娇美的侍女开始妖娆舞蹈,刘邦与诸将也是划拳猜枚,觥筹交错,你呼我喊,勾肩搭背,很快气氛热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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