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笑了笑说道:“我那骑奴擅长相马,毛色不过是皮囊外物,与马的优良无关,我那骑奴不为表象所惑,他相马的时候只看马的本质。”
“我知道他相马的能力,所以信任他。”
高欢连连点头,刘贵却问到:“苏兄还治黄老?”
苏泽不置可否,刘贵更觉得苏泽高深莫测起来。
魏晋南北朝玄学流行,到了南北朝时期虽然玄学开始退潮,但依然被视为高门大阀子弟才能学习的学问。
苏泽相马的故事,和《列子九方皋相马》一篇类似,能读《列子》的,就不会是什么寒门子弟!
刘贵刚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苏泽不愿意谈自己的出身,怕是有什么隐情,自己非要追问,反而失了世家子的风度。
刘贵带着歉意说道:“苏兄,我有一位从兄也喜好黄老,如今入幕在清河王府中,过两日他休沐之日,我约他在龙华寺会面,请他讲一讲入幕选锋的事宜,二位还可以切磋一下黄老之道,如何?”
果然这些大家族都是多方下注的,无论胡汉,能够在这北方乱世生存下去的家族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早就已经灭亡了。
但是家族是家族,个人是个人,苏泽给刘贵的建议依然宝贵,家族是多方下注,但是只会给最优秀的那个下重注。
亚父临时出征没人继续指导苏泽,刘贵送上门来的考前辅导,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苏泽立刻插手说道:
“那就多谢刘兄了!”
约好了龙华寺再遇,三人这才从酒楼中散去。
此时的四通市已经热闹起来,此时洛阳是北方第一大城市,南来北往的商人都在这里交易,就连西域的商人都会牵着骆驼跋涉到洛阳,就为了将商品卖给洛阳人。
只可惜这份繁华不过是泡沫一样,在洛阳之外,大魏盛世的泡沫已经开始崩塌。
与此同时,距离四通市和建阳坊不远的龙华寺中,几名僧人正挤在一间狭窄的僧舍中密会。
朝廷推崇佛法,在宣武帝在位的时候,就命令每一座寺院都要建造免费的僧房,供游方的僧人暂住歇脚。
只是这几个僧人不像是普通僧人那样慈眉善目,反而脸上有一股凶煞之气。
为首的僧人说道:
“刺杀妖后的计划失败了,法宗师兄已经被狗贼元乂处死了。”
众僧人齐呼佛号,为首僧人脸上不见悲伤,而是说道:“法宗师兄舍生取义,新佛出世后必能证一菩萨果位!”
“法愿师兄,新佛出世的日期将近,我们要退回北地,辅佐法庆师兄起事吗?”
佛号法愿的僧人摇头说道:
“我们在洛阳的事情同样重要,若是能刺杀一两个重臣,给朝堂制造混乱,更能帮到法庆师兄。”
“法宗师兄圆寂前,曾经让人带出话来,要我们继续和元乂狗贼合作,在清河王府的入幕选锋上刺杀清河王元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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