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连忙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陆严河。”
他眼睛有些社恐式局促不安地转了转,问:“你们喝饮料吗?我给你们拿些饮料吧?”
“没事,不用。”陈墨说,“你们就先当我们不存在,正常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就好了,等会儿等你们经纪人到了,我们再做一个简单的备采。”
陆严河点点头,然后就看向了颜良,颜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直接用眼神回答“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
两个人都是完全的真人秀小白。
两个人局促不安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
他们同时看向了李治百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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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我擦,我擦嘞——”
李治百顶着个鸡窝头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张嘴就是跑火车似的一连串“我擦”。
陆严河和颜良一个打开窗帘,让这大夏天的阳光照进来,一个掀开了李治百身上的毯子,好歹把门从里面给关了,没让摄影师他们进来,拍下这一幕。
外面的人听到房间里面李治百的吼声,可惜只录到声音,没拍到画面,都觉得可惜。
五分钟以后,李治百一脸气愤地从屋子里出来了。
陆严河和颜良两个人以“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为由,非把李治百从床上叫醒了,让这个真人秀老手带带他们。
真人秀老手对自己被叫醒这事很不爽,但苦于外头已经来人了,老手到底是老手,没在这个时候口吐芬芳,只是气冲冲地先去上厕所,连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上一声。
陆严河和颜良看着李治百那旁若无人的样子,互相点点头。
“拽哥还是拽哥。”
李治百上了厕所,洗了把脸,这个时候才有精神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
但也就是一声招呼,招呼一打完,他就跟他们不在似的,又往沙发上一躺,看样子是打算睡个回笼觉。
陆严河和颜良当然不打算让他又这么睡过去。
所以,两个人马上又在他身边坐下,一个把他头往边上推,一个把他腿往边上推,以至于李治百本来横躺在沙发上的身体,成了一个夹角,李治百忍不住发出一声暴躁的吼声,终于坐下来,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我艹你们两个嘞!”
在场的工作人员默默地心想,OK,这才刚开始,就要消音了。
李治百被陆严河和颜良搞起来之后,一直板着脸,时不时地哀叹一声。
陆严河看了看李治百这一头鸡窝,问:“你要不要去弄一下头发?”
“反正都已经拍到了,懒得弄,等化妆师来了弄。”李治百说着打了个哈欠,看向镜头那边,对节目组的人说,“你们太不厚道了,这一大早上的搞突袭,就是为了拍我们的糗样吧。”
他的PD马上笑着说:“我们可没有这样的意思。”
“信你们就鬼来了。”李治百撇撇嘴,“李真真呢?她怎么没来?她自己在睡懒觉,让你们大早上的跑过来工作?”
“导演她在你们的住宿地等你们。”PD捂嘴掩笑。
陆严河惊讶于李治百这种当着镜头面还什么都敢说的态度。
但是,他又本能地觉得,李治百这样才应该是真人秀最好看的地方。
相比起来,他和颜良就太拘谨了。
李治百慢慢清醒了一点,没有那么困了,打了个哈欠,问:“你们两个都跑完了?”
“嗯。”
“早饭吃了没?”
陆严河和颜良都摇摇头。
他们两个人都是刚跑完步,吃不下,一般要过个半个小时才吃。
李治百说:“那下楼吃早饭吧。”
颜良说:“我们已经买了包子和豆浆了。”
“哦?”李治百点头,“那连门都不用出了,可以。”
他打了个哈欠,说:“我去刷个牙。”
李治百一走,客厅又安静了下来。
陆严河和颜良面面相觑,工作人员心中也在犯嘀咕,这两个人是不是关系不是很好,怎么李治百一走就不说话?可看着又不像是关系不好的样子。
过了几秒,陆严河说:“那我们就在这儿吃,还是去饭桌吃?”
“就在这儿吃吧,要不然他们又要换机位。”颜良指着工作人员们说。
工作人员很想说一句,他们也没有固定机位,都是摄影师自己扛着摄像机,可以灵活挪动的,李治百的摄像就跟过去拍他刷牙去了。
然而,真人秀一向就是尽量不插手艺人嘉宾的生活,拍摄他们最真实的样子,所以,作为工作人员的一个原则,就是尽量能不插话就不插话,不打扰他们。
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一般都不开口。
陆严河和颜良去把包子豆浆拿了过来,也没等李治百,直接开始吃了。
李治百一来,就问:“买的什么包子啊?”
“就门口那家包子店。”颜良答。
“哦。”李治百又打了个哈欠,坐下,说:“我真的服了你们两个了,非把我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