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点头:“现在你的学习态势很不错,要好好把握住。”
“好。”陆严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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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月份以后,李治百也忽然忙了起来。
周平安给他接了一档综艺节目的常驻,此外,似乎每年第四个季度都是商演的集中爆发期。
来找李治百的商演也变得格外多了。
李治百三天两头不在宿舍待着。
颜良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没有工作,他就在跟着老师准备艺考,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大部分时候甚至直接在公司睡的。
陆严河发现自己经常下了晚自习回去以后,屋子里黑着灯,没有一个人。
这种感觉……如果他没有经历九月份那段几乎每天晚上都待在一起的时间,他也不会不适应。现在确实有点不适应了,这种回来之后,屋子里没有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气温也在一个夜晚过去,猛然骤降。
陆严河早上起来的时候,冷得哆嗦,赶紧给自己换上了厚衣服。
天气降温,路上的落叶都跟着多了起来。
陆严河戴着耳机踩过掉落在公交站台上的落叶,落叶在脚下碎裂。这是只有入秋了之后才会有的体验。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被妈妈牵着手,经常故意去踩碎那些已经枯黄的叶子,为什么会那么做已经忘了,只记得每次踩着踩着就松开了妈妈的手,兴致勃勃地踩了一会儿,再抬头,发现妈妈就在前面等着他,他就蹬蹬跑过去,重新牵起了妈妈的手。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陆严河。”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陆严河回头看去。
陈思琦从她家车上下来,背着书包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盒牛奶。
她绑着马尾辫,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清冽的晨光在她牛乳般白皙灵秀的脸颊上点出了几分绯红。
她的长相是一种端正灵秀的美,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的话,实际上,应该是很多长辈都会喜欢的那种大方模样。
“你今天来得也好早。”陆严河说。
陈思琦:“听说你们班这一次拿了全年级第一啊,厉害了,尹香语应该很生气吧?”
“我管她生不生气,和我无关,你呢?这一次考得怎么样?”陆严河问。
“还行,进前一百了,这次考试徐子君都不肯给我送答案了,唉。”陈思琦说,“我本来还挺紧张的,担心考砸了,万一退步,刘薇安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拿着我们传绯闻的事情,跟我爸打小报告,说我肯定是因为早恋,所以退步了。”
“那这一次你进步,她的小算盘就打不响了啊。”陆严河说。
“嗯。”陈思琦点头,眼睛里泛出几分得意和雀跃。
两个人一起走进学校大门。
“那个人一大早上坐在门口等书店开门吗?”陈思琦忽然问。
陆严河顺着陈思琦的目光看去,看到在学校门口旁边一家书店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陈思琦不认识她,但是陆严河认识。
那是那天晚上来找苏肃的女人,他的前女友,袁宜。
她又出现了。
陆严河也不知道苏肃跟她那天到底是怎么处理的,中间隔了一个国庆假期,今天才第二次见到她。
然而,陆严河这一眼看过去,恰好被袁宜抬头看过来,两个人目光一接触,袁宜的脸上就焕发出了惊喜之色。
“是你!”袁宜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朝他跑过来。
陆严河不得不停在校门口。
陈思琦有些诧异地问:“你认识她?她是来等你的?”
陆严河没想到自己也会说出这四个字:“说来话长。”
袁宜跑到他们面前,只盯着陆严河一个人,眼睛发亮,问:“你是苏肃的学生,对吧?”
“你好。”陆严河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肃他不回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你告诉他,如果他一直不理我,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纠缠他。”
袁宜几乎是在用最天真无邪的眼睛和语气,说着让人最头皮发麻的话。
陆严河已经见识过眼前这个女人有多么疯狂。
他犹豫地看着她,说:“苏老师只是我的老师,我跟他不熟,这些话我也不可能跟他说,你自己找他吧。”
袁宜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凶狠了起来。
她猛地冲到陆严河面前,仿佛陆严河恶狠狠地伤害了她,所以她也要恶狠狠地发泄回来。
“你是不是跟他合起伙来糊弄我?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他的得意门生,你为什么不能跟他说这些话?你不是他的学生吗?”袁宜咄咄逼人地冲到陆严河的面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给撞倒在地。
陆严河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请你跟我保持距离,你要发疯别在我面前发。”他皱起眉,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之色。
无论袁宜和苏肃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跟他无关,袁宜做出这种事情来,影响到了他,这是伤及无辜。
袁宜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陈思琦忽然上前,抬起手就在袁宜肩膀上推了一下,把她给从陆严河的跟前推开了。
“你当他是个男的,不好意思对你动手是吧?”陈思琦头一甩,烦躁地看着袁宜,“什么苏肃肃苏的,不管他是谁,你有事找他就找他本人去,找他学生算什么事?我警告你,不要在我们学校门口发疯,再疯一下,我就报警,说你在我们学校门口鬼鬼祟祟。”
陈思琦张口就威胁起了她。
干这种事的时候,陈思琦身上一股大姐大的做派,驾轻就熟,没有一点生涩感。
袁宜看了看陈思琦,又看了看陆严河,忽然眼眶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直线掉下来。
她酸涩地对陈思琦一笑,凶悍的声音又恢复了一种很奇特的温柔。
“小姑娘,你喜欢他啊?”
陈思琦没想到自己刚威胁完这人,这人竟然给了这么一个反应。
她的表情充满匪夷所思。
而袁宜却又失魂落魄地摇摇头,说:“喜欢可以,别陷得太深了,要不然受伤的只有你自己,这些男人心狠起来,太狠了。”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似乎失去了继续纠缠陆严河的心情,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