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候府之内,江阴侯吴良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兴奋。
双手不住地搓着,无限的欣喜。
这几天以来,他这边一直都让人密切的关注着,双水村的动向。
为的就是在接下来发动攻势。
若是按照吴良之前的性格,在知道梅殷这家伙,私造火枪之时,就已经是忍耐不住的动手,第一时间就将这个事情捅到上位那边去。
让梅殷好看。
但是这一次,他却忍住了。
一直等到得知梅殷在那里私铸火炮之后,又多等了几天。
才准备对梅殷发难。
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把事情做的更绝。
不给梅殷任何反抗狡辩的机会。
务必要把梅殷私铸火炮的这个事给坐实了!
他担心发动的太早,梅殷那里还没有把炮铸好。
会让梅那边狡辩说,铸造的不是火炮,而是铜钟之类的东西。
现在,经过了这几天的等待之后,梅殷那边已经是将铜炮给铸造了一个七七八八。
在这种情况之下,梅殷是百口莫辩!
再能狡辩的人,也不能把已经铸造出来的火炮,给说成别的。
这次,在等待的时间里,还遇到了一些惊喜。
梅殷那里,居然还弄了不少的铜钱,甚至还将很多铜钱都给融化了。
这不是一项新的罪责!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到了他出手的时候了!
这次,他们这里只要对梅殷出手,就可以把梅殷给直接捶趴下来!
谁都庇护不了梅殷!
哪怕是朱元璋比较护犊子,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一样护不住他!
必须要表个态,做出一些事情来。
再说,梅殷不过是朱元璋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女婿而已。
别人给朱元璋捅出这么大的笼子来,朱元璋必然会对他感到厌恶。
并不会对其进行太多的维护……
“爹……你又准备动手了?!”
吴高望着他爹,满脸都是吃惊之色,显得格外的震惊。
这是他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家爹经过了那么多的事,肯定不会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将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可哪能想到,这才不过是短短的时间,自己爹居然又要对梅殷出手了!
自己爹……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就是要对那狗东西动手!”
吴良闻言用力点头,出声说道。
对此毫不忌讳。
“爹,要不……还是别做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宰相肚里能撑船。
再说,现在可不太平。
您这么高的地位,和那样一个崽子多做计较干什么?
打赢了,别人会说你以大欺小。
打输了那就更加不光采了。
横竖都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再说,现在可不太平了。
陛下现在越让人看不懂,越来越让人害怕了。
短短时间,就已经弄死了那么多的人。
空印案直杀的血流成河!
还有不久之前,被弄死了太子侧妃,以及礼部尚书吕本一家……
更之前的时候,陛下更是把德庆侯廖永忠,也都给解决了。
这一幕幕触目惊心。
在这种情况之下,爹,咱们这边真的还要再做一些别的吗?
孩儿看陛下,是越来弑杀了……”
吴高在这边,给他爹分析利害,想要尽可能的把他爹给劝下来。
不让他爹做出这些事情。
听了他的话,吴良看了他一眼。
“那是那些人,都有取死之道!
他们实在是太大胆了,居然敢和陛下对着来,被陛下针对,弄死了一点都不冤!
但你爹我做事有分寸。
咱们又没有做那些嚣张跋扈的事情,更没有想着要和陛下掰腕子。
不过是要给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女婿,一点颜色看看而已。
这还不是我故意找事儿,而是这个狗东西,先招惹我在前。
我再做出这些事情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再正常不过。
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陛下又岂能会因此而降下雷霆之怒?
你也知道廖永忠死了?
廖永忠这家伙死了之后,巢湖水师就等于半废了。
陛下必然更加依赖我们吴家。
在这种情况之下,那咱们适当的做出一些事情来,也是很正常的。
也需要做出一些事情了
不然的话,很容易就会让别人觉得,咱们家是个软柿子。
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过来踩上几脚。”
“这……吴高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思绪变得平稳一些,努力组织语言。
“要不……这是不要再做了。
上一次,就一不小心牵扯到了皇太子的头上。
针对梅殷已……已经来回了好几次了。
看起来,这梅殷并不是一个多好对付的人。
这种情况之下,咱们对他动手是真的不划算……”
吴高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吴良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放屁!他一个种地喂猪,屁都算不上!
你却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意思!
连你也觉得你爹对付不了一个什么都不算的狗东西?!”
吴高闻言,连忙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却被吴良直接给赶了出去。
并将对其怒骂,让他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说他这个当爹的,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
接下来,只管让他瞧好吧。
吴高无奈离去,整个人的心情都显得特别的沉重。
一些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不住的升起。
不过,最终只能是长叹一声。
这个家,又不是他能当得了的,他也管不住他爹。
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希望自己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也希望接下来,自己爹能够成功一次。
这样的话,爹在占到便宜找回了面子后,就不会一直想着要对梅殷动手了……
……
“张御史,这事儿可就拜托你了,只管去做。
出了什么岔子,我都在后面给你兜着。”
再把自己那碍眼,小心到过分的儿子给赶走之后。
吴良家里面很快就迎来了一个人。
这人姓张,乃是御史台的侍御史,从七品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