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低头看看书包,然后回答,“刚大一。”
“听口音南方的?”
“海市的。老先生,问一句啊,这里是什么单位?”
“哦,经济理论研究所,就是一群老头老太太没事在这里瞎琢磨经济,然后在报纸报刊上发表一点心得。”
“呵呵呵,您说笑了。”李安然心里对这老人警惕起来。如果如老人所说的这么简单,那么刚才他所观察到的,感受到的,就有些说不通了。
研究经济的,养这么多高手干嘛?
当即他决定还是少说话为妙,省得惹祸上身。
当下起身去拿了两本杂志,朝老人笑笑,“我看会杂志。”
老人看着他拿了杂志,然后坐到离距离最远的沙发上坐下,低头看起杂志来。
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老人缓缓起身,“谢谢你的茶,我要去工作了,再见。”
李安然放下杂志站起来,微笑挥手,“再见。”
老人缓步出门,转弯后,沿着长长走廊走到一间屋子门前走了进去,钱教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快?”
老人呵呵笑了几声,“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我戒心很强。另外找找机会吧,我先走了,十分钟后你再去找他。”
钱教授点头答应,“慢走。”
老人挥挥手,从房间另一个门出去了。
当钱教授带着李安然从院门口出来时候,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并没有再出现。看门的大爷睡得很香,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见李安然看着看门老头,钱教授拉着他上了车,然后才说,“他是战斗英雄,曾经一个人面对一个连的敌人,依然守住了阵地。送到阵地医院的时候,人人都以为他要死了,结果他活到了现在。”
“那他怎么会看门?”
钱教授笑笑,“他自己要求的,说战友都死了,自己不应该享受他们遗留的荣耀。”
李安然沉默了。前世有过一个报道他印象很深,一个湖南籍战士退伍后回到家乡务农,直到死,家人才知道他是战斗英雄。
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常人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就算理解,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世上大多数人忘性都很大,时间久了都会忘记很多东西,比如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世上大多数人记性很好,比如都记得自己的利益。
中午在外面吃了面,算是打发了自己的肚子。李安然将钱教授送到师大后,驱车赶往学校。
进了教室,就被室友们按在课桌上暴揍了一顿,于文杰气咻咻骂道,“你迟到一节两节课也就算了,一个上午不来,害的我们几个被罚站了两节课。”
李安然揉揉被弄疼的胳膊,这才想起来,早上三四节课是高等数学言教授,这个老古板是所有任课老师里面最严厉,最顶真的,敢旷他的课,下场会很惨。
“哥几个,来抽烟。”蓝瑜拿出刚才从李安然兜里抢到的烟散了一圈,然后把剩下的放进了自己兜里。
“中华烟?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海洋叼着烟,猛吸了一口,这才恨恨骂道,“钱啊,真特么不是好东西,为啥不进我的口袋呢。”
王德民拼命点头,“就是这么说,太不公平了。”
张德彪俯下身体,看着被压在课桌上的李安然,“下午打架我去,十块钱,不准还价。”
李安然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只好无奈说道,“打这么个垃圾,用不着你张大侠出手。以后碰到硬茬了,再劳驾大侠援手。”
“可是大侠我现在缺钱啊,勤工俭学又轮不到我。安然,好兄弟,你知道我吃得多,没钱会饿死的。”
“你让他们放开我,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张德彪立刻伸手把那几个家伙推开,然后给李安然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请他坐下,“大爷,现在可以指路了。”
几个人围在李安然四周,很好奇他能指出什么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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