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朝出租车招手,“TAXI。”回头问倪雅伦,“一起回还是你们先去办事?”
“一起回吧。我的任务和别人不一样,请你谅解。”倪雅伦针锋相对,没有丝毫退缩。
李安然的眼神变了,变得不再平和,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或者杀气腾腾什么的。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没有了感情,冷冰冰的。
出租车在小车旁边停下,倪雅伦下了车,说了声谢谢,就钻进了小车里。
对于倪雅伦的示威,李安然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几个附骨之蛆身上,而是飘向了远方。
一连几天,李安然准时上课,准时回家。除了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什么地方都没去。
王琪来了,这一次是王伟杰陪同一起来的。
“浩哥,韩立芳她……呜呜呜”李安然没有嘲笑他,一点点都没有。当一个人敢面对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义无反顾冲上去,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娘包,而是勇敢的战士。
拍拍号啕大哭的儿子,王伟杰有些黯然,指指脑袋,“韩立芳被检查出这里出了问题,说是要送去青山医院。王琪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为什么说让我为难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李安然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有些诧异。
“潇洒哥手下把你交一万赎金的事情到处说,咳咳,总之是被我们拖累了,我和王琪都要跟你说句对不起的。”
王伟杰说话吞吞吐吐的,李安然立刻就明白了,不就是到处说李安然这样的人都服软交钱,你们还硬什么之类的话。这种话对李安然来说其实无伤大雅,他本就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大动干戈,不值得。
王伟杰将一万块还给李安然,李安然也没有拒绝,一码归一码,手尾要清楚。
两天后,李安然打电话给王琪,是王伟杰接的电话。
韩立芳被送到青山精神病医院治疗,王琪现在呆在家里养伤。他们都不想打官司,咨询过律师,要打官司也不是不可以,没有必胜的把握。权衡利弊,最终他们放弃了。
民不与官斗,更不能与黑道斗,否则家破人亡都是轻的。
这是他们的顾虑,何尝不是香江所有人的顾虑。
这让李安然想起来潇洒哥的话,“这是个法制社会啊。”
是不是很荒唐可笑?可香江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啊,放在十年前,警察的头头就是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夸张吧?!
率性而行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性失然后贵仁,道失然后贵义。是故仁义立则道德迁矣,礼乐饰则纯朴散矣,是非形则百姓眩矣,珠玉尊则天下争矣。凡此四者,衰世之造也,末世之用也。
圣贤都说了,这四样东西,仁义、礼乐、是非、珠玉四者出来是世道衰落,是末日才会有的。
所以啊,那就率性一回好了,那就遵循天道好了。
人不率性枉少年,难得重活一次,不做点出格的事情对不起后代,害他们没有故事听。
接下去的时间,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李安然每天早上坐车去上学,吃好晚饭坐车回浅水湾,然后锻炼身体,教授罗薇娜武术,最后回家洗澡看书睡觉,周而复始,没有任何其他举动,好像他嘴里的三天后如何如何的狠话,也就仅仅是一句狠话而已。
倪雅伦和她的三个手下,依旧孜孜不倦盯梢着,哪怕监视记录上就那几条重复又重复的几条,她也没有一刻放松的意思。
李安然这个人看似平和,说话也不紧不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倪雅伦有一种直觉,一个教授恶毒阴招的人,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怎么形容她的感觉?那就是李安然现在的状态就如同盘成一团的毒蛇,没错,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信子都不吐只是冷冷盯着敌人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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