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帕尔斯先前所问出的问题一样，
在现阶段，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解的问题。
古代的王朝周期律，现代国家的兴盛到衰败，
不过外边套了多少层壳，本质上依旧是这个问题。
只要社会生产力没有富裕到‘多与少’都没有区别。
那这种穷者愈穷，富者愈富的问题，从整体上来看，都得不到解决的答案。
而问出这样问题的，不论是帕尔斯，还是此刻的肯恩，更多的，都只是在表达一下情绪。
在开口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解。
面对着肯恩希冀的目光，
莫道摇了摇头。
肯恩陷入了沉默，低下了头。
良久后，肯恩才再说道，
“其实，帕尔斯，最开始我想杀掉你的儿子。”
肯恩没有歇斯底里，反而很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只是他年纪实在不是很大……而我实在有些懦弱。”
“在对格罗特动手时，我本来该隐藏起来，这样才能够做得更多。”
肯恩低着头，又再沉默许久，然后声音有些哑了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像教导员这样呢？”
“那我们就只需要专心发展和改变克尔纳，实现克尔纳青年的理想就好了。”
肯恩眼里带着些血丝，一字一句呢喃般地说道。
帕尔斯没有因为肯恩曾经想对他和他的儿子动手而愤怒。
而是同样陷入了沉默。
就因为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模糊，此刻难以直接触及到的问题，
肯恩就果断朝着格罗特父子开了枪。
不是因为任何私仇，也不是因为任何私利。
甚至对那个死了的奥康纳，肯恩此前也如同对待子侄。
而奥康纳从头到尾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或许直到死前，奥康纳或许都不知道他的肯恩叔叔为什么朝着他和他父亲开枪。
奥康纳的死，格罗特被废掉生育能力，
仅仅只是他们存在。
整个荒诞的过程都透着一些滑稽和极端。
但面对肯恩几乎全程坦然而如实的陈述，
却让人有些心底发寒。
不是因为肯恩整个逻辑过程的极端，只是帕尔斯等人的子嗣未来可能成为新的操纵克尔纳命运的利益集合体。
就干脆将这些人杀了，让格罗特等人丧失生育能力。
而是因为，肯恩所描述的事情，真得有可能出现。
克尔纳青年夺回的，属于克尔纳的权利不会凭空消失。
其中大头，事实上就在包括莫道在内的，帕尔斯等人身上。
即便莫道等人将这部分权利用在了履行对克尔纳发展，和完成克尔纳青年的理想目标的责任上。
但他们子嗣，必然受到这部分权力的影响。
即便是帕尔斯不会以权谋私，但是，帕尔斯的孩子也不会被不公平对待，他会享受到最大的公平。
肯恩无疑是极端的。
他就是想让帕尔斯的权利就停留在他自己身上，只用在克尔纳的大多数人身上。
而不是在某一个人，某一些少数人身上不断的积累和传承。
最终在克尔纳内，又形成一个类似于当初卡尔逊，以及外部力量的，高高在上等级的利益集合体。
维布父子的事情，显然还是个肯恩极大的刺激。
帕尔斯看着肯恩，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是望向了莫道。
莫道看着肯恩，停顿了下，然后拿过肯恩身前的水杯，重新续了一些温水，再给肯恩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