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总兵大人,祖大人在帐外等候!”帐外响起吴三桂亲兵的声音。
“请他进来。”
“遵命。”
唰的一声,军帐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祖泽溥快步走了进来。
“总兵大人...”祖泽溥对着吴三桂就要施礼。
“不必多礼,”吴三桂起身相迎,“你我是表亲,私下里以兄弟相称即可!”
“是,表兄!”祖泽溥毕恭毕敬。
二人落座后,祖泽溥问道:“表兄找我有事吗?”
“有,”吴三桂指着地图,“再往前五十里就到宁远中右所了,那里肯定有建奴守军。”
“表兄的意思是让我前去挑衅?”祖泽溥眨着眼睛问。
“非也!”吴三桂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写一封信,让中右所的守军交给舅舅(祖大寿)。”
祖大寿生于万历七年,截止到崇祯二十二年,他已是七十岁高龄。
“信里写什么?”祖泽溥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他父亲虽然已经投降了建奴,但是他还没投降。
此时写信很容易让人引起怀疑。
吴三桂长叹一声:“哎,当然是问问舅舅的近况!辽东苦寒,舅舅年事已高,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啊。”
祖泽溥苦笑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吴三桂反问,“儿子关心父亲,天经地义!”
好一句天经地义!
祖泽溥心中开始暗骂:吴三桂啊吴三桂,你也太奸诈了。
他给父亲祖大寿写信的消息一旦被朝廷得知,肯定会被降罪。
这种担风险的事吴三桂不亲自做反而让他做,可见其内心之奸诈。
他本想拒绝,可是又觉得不妥,只能低着脑袋沉思。
片刻后,祖泽溥点点头:“也好。”
“还有一件事!”吴三桂说话的同时看向军帐外面。
“什么事?”祖泽溥问。
吴三桂没有回答,而是走出帐外将亲兵赶到二十步外。
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后,吴三桂附在祖泽溥耳边低声说道:“朝廷早晚要反攻辽东,我希望建奴能分清轻重!”
祖泽溥脸色有些白:“表兄要投降?”
“当然不是!”吴三桂瞪了祖泽溥一眼,“咱们的家人都在关内,投降建奴会把家人全都害死!”
吴三桂顿了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告诉建奴,别把注意力都放在关宁军身上!关宁军虽然不一定打得过八旗兵,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吴三桂的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半句没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不必挑明。
祖泽溥想了想,“嗯,我知道了表兄!”
他拿起旁边早已摆好的纸笔开始写信。
写完信后,将信递给吴三桂。
吴三桂看了两遍,确认没有把柄后将信塞进信封又交给了祖泽溥。
转天一早。
祖泽溥带领两百骑兵朝宁远中右所的方向奔去。
吴三桂派人在后方远远跟随,防止他们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