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百姓和朝廷有矛盾,士绅利用这个矛盾裹挟着百姓一起对抗朝廷。
现在情况变了。
和百姓有矛盾的人是士绅!
以后士绅再想裹挟百姓对抗朝廷将变得很难,除非他们愿意放弃既得利益。
他们会放弃吗?
显然不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类似的事情将越来越多。
民心倒向那边不言而喻...
佩服,实在是佩服。
远在北京的崇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分不清是被人想了还是被人骂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
对付士绅并非易事,他既要在战略上完成闭环,又要在战术上出其不意。
战略是转移矛盾,督查使是其中一环。
战术是创造激发矛盾的机会,王之心开矿就是战术之一。
在接下来几甚至几十年,他会频繁的使用战术激发矛盾,从而笼络民心。
当民心都倒向他的时候,士绅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父亲,您这边的进展还顺利吗?”见夏允彝发愣,夏完淳轻声问。
“我这边...”夏允彝不停地嘬牙花,“我这边的事比较棘手,目前有两个嫌疑人,他们虽然暴露了,但就是不招供。”
“用刑了吗?”
“用了,嘴很严。”
“嗯...”夏完淳想了想:“还有有个想法。”
“说!”夏允彝抬头。
“给他们两个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夏完淳认真说道。
夏允彝拍了下脑门,被自己气笑了:“哎呀,我竟然忘记了这个方法,真是当局者迷!存古啊存古(夏完淳字存古),你真是我的好大儿!”
喝了两口茶后,夏允彝把扬州府所有官员全都召集到府衙大堂内。
除了他们外,还有东厂提督王之心,被停职的扬州知府张煌言,御史黄宗羲。
大大小小的官员站满了整个大堂。
等所有人到齐后,夏允彝吩咐一声:“带扬州府司狱和牢头。”
金属碰撞声中,二人被带了上来。
他们见周围都是同僚,立刻跪地喊冤:“冤枉啊,钦差刑讯逼供,冤枉!”
“诸位同僚快救救我,我不想蒙受不白之冤!”
“张大人,张知府,看在你我共事多年的份上,帮我向朝廷递个话吧!”
“呜呜——”
两个硬扛刑具的汉子竟然在府衙大堂上哭了起来。
啪!
夏允彝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视一周后悠悠说道:“今日请诸位同僚来并非要审案。”
王之心第一个不乐意了。
他操着尖锐的嗓音反问:“夏大人是拿我们寻乐子吗?”
“不敢!”夏允彝一本正经的回答,“今日请诸位同僚来是请你们做个见证。”
见证?
底下的官员议论纷纷。
“开矿案闹得这么大,不去破案反而让咱们帮忙见证什么,真是...哎。”
“是啊,他这么做白白辜负陛下的信任。”
“钦差大人的仕途不保啊。”
“想让我们做什么见证?”王之心忍不住问。
夏允彝站了起来,他走到司狱和牢头面前,左右手分别指着他们的脑袋:“我想请诸位见证一句我的承诺。”
“今天,我夏允彝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承诺,他们二人谁先招供,我就饶了谁的罪!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我请诸位同僚帮忙作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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