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何等老练,早就看出了阮大铖的担心,于是当着马士英的面说道:“东林每年举办大会一到二次,每月小会一次。所有参会之人都可以讲学著述,议论国政。”
“这个月末,南京东林党官员会在秦淮河的游船上集会,届时我会参加,并给集之说好话。”
“老夫是东林魁首,他们会卖老夫一个人情的。”
“多谢钱老!”阮大铖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由于歌伎都被赶了出去,钱谦益喝了一会顿感无趣,打算将她们招呼回来。
“钱老且慢!”马士英出声制止,“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钱老指点一番。”
钱谦益放下酒杯来了精神,“哦?请讲!”
马士英顿了顿,开口道:“钱老,我此番来南京是向太子索要军饷的。同时向太子殿下承诺,募兵后会反攻颍州府,进而往西往北,收复河南失地。”
“到时候我该怎么打?”
“你的意思是...?”钱谦益谨慎起来。
“怎么打才能避免走左良玉的老路?”
袁继咸除掉左良玉后,不止马士英,大明朝很多武将都产生了惧意。
在他们眼里,左良玉固然有错,但也不能说杀就杀了!
钱谦益想了一会,悠悠说道:“可以小胜,绝不能大败!只要有兵有将,朝廷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那我承诺太子反攻颍州府的事...?”
“不急,先练半年兵再说!到时候朝局变,你就跟着变。朝局不变,你就建功立业。”
“多谢钱老指点,我干了,您随意!”马士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陪一个!”阮大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钱谦益已是微醺的状态,见他们两个都干杯了,索性也喝光了杯中酒。
“痛快!痛快!”
三个人畅意的痛饮起来。
歌舞升平之中,夜色愈发深沉。在几个女人的陪伴下,他们各自回屋休息。
数日后。
文华殿内诚意伯刘孔昭躬身施礼:“臣刘孔昭,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平身!”朱慈烺语气平和。
一番客套后,刘孔昭直接说道:“臣有一事想请殿下做主。”
“说说看。”
“听闻户部缺钱,南京城中有人愿捐银三十万两。”
“嗯?好事啊!”朱慈烺高兴地差点站起来。
他太缺钱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崇祯那些年是怎么度过的!
没钱的日子简直不要太难受,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
只能等,熬!
现在有人捐钱,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这个人被陛下削去了官籍。”刘孔昭看向朱慈烺,“是有罪之人!”
钱谦益在崇祯眼里是罪臣,如果朱慈烺不知情重用了钱谦益,崇祯知道会追究他这个诚意伯的责任。
为了不把自己搭进去,他决定先把钱谦益的老底揭开,让太子知晓。
用或者不用都是太子的事,与他无关。
他只是在太子缺钱的时候,传达了钱谦益捐钱的想法。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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