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前一晚睡得早,第二天醒得也早,窗外刚蒙蒙亮。
起身打算去趟卫生间。
视线触及一旁的陪护床,她一下子怔愣在原地。
昨晚明明是杨姨睡在这,但此刻,床上躺着的人却变成了郁寒深。
郁寒深一米九的个子躺在陪护床上,因为腿太长,床不够他伸直腿的,两条腿斜着搭在床尾的一张椅子上。
男人身上穿着深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高大的身材把两米长的陪护床衬得逼仄又狭小。
不知道是不是被司桐起床的动静吵醒了,男人缓缓睁开眼,眼神平静清明,一点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随后威严深邃的视线扫过来。
司桐从惊讶中回神,“郁总,您……您怎么在这?”
郁寒深坐起身,长腿从椅子上拿下来,脚找到皮鞋,抬腕看了看表,还不到五点钟。
“杨姨呢?”司桐又问。
“她有事。”郁寒深沉声回答,又看向司桐,嗓音低沉磁实:“怎么不睡?”
司桐:“我去卫生间。”
郁寒深点点头。
从卫生间出来,司桐见陪护床上没有郁寒深的身影,心头不由得一阵放松。
男人身上的气势太强,总让她觉得不自在。
时间还早,司桐回床上强迫自己入睡,但一时半会怎么也睡不着,过了没多久,门口传来开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沉稳有节奏的脚步声。
她听出来那是郁寒深的脚步声。
随着男人的走近,一股淡淡的烟味钻进鼻腔。
原来他出去抽烟了,司桐淡淡想着。
没有睁眼,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郁寒深相处,索性直接装睡。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郁寒深已经不在病房里,这次应该是真的走了。
司桐看着男人躺过的陪护床,柳眉微微皱起来,郁寒深真的有些过于关心她了。
哪怕是杨姨不在,也不该轮到他来陪护。
司桐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是在郁家受的伤吗?
洗漱的时候,杨姨提着早餐推门进来。
司桐洗完漱出来,就瞧见杨姨沉重的脸色,不等她开口询问,杨姨叹了口气说:“我小儿媳小产了。”
杨姨挺难过的,“我家老大跟老二都有孩子了,就老三结婚好几年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有了,又没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怀上。”
这种事,司桐不好多嘴。
只能安慰一句:“肯定还会再有的。”
“希望吧。”
杨姨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昨晚离开得突然,又道:“昨晚我走得急,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你夜里起来没看见我,是不是害怕了?”
小姑娘一个人在病房里,会害怕也正常。
司桐愣了一下,想起昨晚意外出现的郁寒深。
杨姨似乎不知道他来过。
“我夜里没醒。”司桐弯了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提及昨晚郁寒深来过的事。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司桐看见来电号码,眸光闪了闪,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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