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誉夺得会元时,因为主考官赵成书的身份,成绩被不少人质疑。
那件事情闹得挺大的。
不少考生们联名上奏,说苏誉舞弊,要求皇帝取消他的功名,彻查此事。
也有一些没那么激进的考生们结队到苏誉住的地方,要求苏誉给他们默写文章出来,他们要现场看看苏誉的才华。
而葛时,便是激进那一方带头上奏的人。
其实会试时他也是榜上有名,本不用去参与这种事情。
但听说科举居然出现了这样堂而皇之的舞弊案后,他便满脑子都是愤慨,直接便组织了人联名上奏。
结果事实查明,并没有作弊这种事情。
而他这个带头联名上奏的人,也被革去了功名,遣返回乡,永世不得再参加科举。
不过葛家家境不错,虽然到手的功名没了,那葛时在城中还是过得不错的。
本来石头社便是他以前举办的,又因为他做了这样的大事,为了追求真相不惜断送前途。
居然意外吸引了一些脑残粉。
这石头社也是越办越好,名声都传到福兴县外去了。
那为首的读书人似乎也颇为欣赏葛时,“总之,葛公子是个为追求正义,不畏强权,甚至敢于断送自身前途的真君子!”
顾长乐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看向苏誉。
苏誉无所谓地微微耸肩。
一旁的福兴县刘县令觉得自己都要无语死了。
什么真君子。
明明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愤青!
要不是这样,他这明明已经榜上有名的会试成绩也不会被取消,自己治下也能出一个进士。
到手的政绩就这么飞走了,真是想想都要叹气。
见苏誉没有生气,刘县令便试探地说:“不过一些普通的文学聚会罢了,没什么好看的。二位舟车劳顿,还是先到下榻的地方安置吧。”
说话间,刚刚快停的雨,突然哗啦啦地又下大了。
刘县令无语地看着外面的雨帘,心想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
只希望那葛时别又提什么会试舞弊的事情,惹得面前这二位生气。
雨又下大了,走路是有点难了。
苏誉提议道:“先进去避一下雨,正好也试试这个地方的特色菜。”
顾长乐欣然应下,和苏誉一同往里走。
刘县令也不敢先走,就怕这葛时真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来。
于是谢过这几个读书人,把官帽脱下来抱在怀中,随二人进去。
刚刚被他拉定来问话的那几个年轻人,都在好奇他们县尊都如此恭敬对待的陌生人,究竟是谁。
“这夫妻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咱们县尊大人好像对待他们格外尊敬和谨慎啊。”
“我想起来了!”
有个家里消息比较灵通的,突然一拍脑袋。
“我听闻淮南王府的长乐公主与驸马爷要送南国公夫妇的遗体回乡安葬,就差不多这个时间到咱们这。”
“方才过来时,我好像远远看到他们的仪仗队。”
“会不会这两人就是?”
这么一说,就肯定是了。
几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们......怪不得方才县尊大人脸色不太对,这驸马爷不就是金科连中三元,被葛时联名上奏质疑的苏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