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矜持着。
村长随即对着蹲在边上的苟顺喊道:“姓苟的,过来给司吏磕个头,赔个礼!”
“哎……”苟顺站起来,佝着腰走到壮汉面前,便要跪下去。
胳膊却被甄鑫紧紧扯住。
“犯错的人是我,司吏大人,你觉得我有必要向你磕头赔罪吗?”
看着甄鑫脸上似乎人畜无害的笑容,壮汉心里莫名地一颤。
村长深深地看了一眼甄鑫,缓缓说道:“苟弟啊,过两天,我们再来看你,希望你这些朋友还在。”
“放心,我们还会待几天,到时还可能去村长家里拜访一下。”甄鑫淡然说道。
想威胁人?
WHO怕WHO啊!
在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愿意讲道理,那没事。大伙儿坐下来泡泡茶,和和气气地谈谈人生,说说理想,再把事情解决掉。
不愿意讲道理,也好办。
让阿黎的棍子来教他们怎么讲道理。
嗯,还有徐夫人的……
村长眯着眼,呵呵一笑,对着壮汉说道:“大人,你看,咱们是不是得去下一家了?”
壮汉咬着牙,恨恨地看了眼甄鑫,撇了撇嘴,扭头而去。
苟顺软软坐倒在地,对于甄鑫来说一个无所谓的存在,但是给他造成的威压,真的难以承受。
“对,对不起各位……”苟顺喃喃地说道。
“不是你的错……”甄鑫提着苟顺的胳膊,却没拎起来。
“可是,我,我,嗐……”苟顺一脸沮丧。
“男人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倒下去。”甄鑫负着双手,凛然说道:“毕竟,咱们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
“可是,咱们现在真的没钱了!”小六一脸忧郁。
甄鑫神情一滞。
干大事的人,怎么会没钱?
那,干大事的人,怎么样才能有钱?
装逼一时爽,事后很麻烦。
头疼……
在甄鑫的坚持下,小六把剩下不到三十贯的纸钞,全部给了苟顺,拿去买些粮食。
而后,甄鑫才发现,自己差点上了那个司吏的狗当。
元国朝廷确实是发行了新的至元宝钞,但是新钞根本就没有在琼州开始使用。
其实就是旧的中统钞,在琼州也不过刚推行两三年的时间。
这且不提。
旧钞的贬值,的确已如水银泄地般,势不可阻。
一年之前,这里的粮价是每石二十贯,折银十两。即使宋国在最后几年的兵荒马乱时,粮价也不曾涨到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的粮价,却已经涨到了五十余贯。而且,还在继续的狂涨之中。
这天下,不乱不行了啊!
不管如何,买了粮食回来,让所有人都吃了顿饱饭。
孩子们的脸上,都绽放出最纯真的笑容。
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一顿饱饭更快乐的呢?
可是,下一顿呢?
明天?后天?
下个月呢,又该如何?
夜风习习。
甄鑫独自坐于岸边,望着渐落的夕阳将余光垂落于无垠无尽的波涛之上。
一起荡漾。
山海如画,让甄鑫一时有些迷醉。
耳边漂浮着绵延不绝的风声与浪声。
鼻间,传来的若有若无香气渐渐清晰,是混合着皂角味的澡后体香。
甄鑫眯着眼,长吸一口香气,愈加的迷醉。身子战术性后仰,身后的人明显一顿,微微缩后半步。
“借我靠靠嘛,不要这么小气……”甄鑫腻声说道。
“你,确定吗?”一个更腻的声音传入甄鑫耳中。
甄鑫一蹦而起,回过头一看,竟然是徐夫人!
“这,这个……啊!”甄鑫掩面惨叫。
双脚紧扣……不知道现在开始,能不能帮苟家扣出个大房子出来?
“你,是想借我哪个部位?”徐夫人喀喀地笑着。
“我错了,真的,我就不该……”
有错就认,还是个好孩子!
甄鑫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老丁,带着这个天杀的徐夫人离开小岛。
徐夫人掩着嘴,花枝乱颤。
“我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是否需要一些帮忙,看来还真是需要啊……”
“谢谢徐……姐姐!”甄鑫揉揉脸,顺便揉去羞耻感,说道:“徐姐又漂亮又聪明,说话又好听。也就你会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