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
听到这两个字,三娃满面通红,似乎是道长大胆大直接给吓到。
“没有……我不会……捉奸,”后面两个字极其烫嘴,三娃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道,“不用捉,我知道道长看不上我娘。”
说完三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脑子乱得一塌糊涂,连忙掀开门帘跑了,丢下一句,“娘我去看书了。”
“……”果然实话说出来就是不中听,什么看上看不上的,她就非得被谁看上吗?
宋春雪又气又堵,心想道长若是个女人该有多好,免得大家对他们的关系疑神疑鬼。
不过,她想到庄子上那些人的长舌头,就算道长是个女人,时间一长,也会传出她们关系不清白的话来。
以前这个庄子上有两个妇人都是从别的庄子上嫁过来的,都长得很俊,且娘家人还沾点亲戚关系,因此俩人交情匪浅,时常你帮我我帮你。
年轻的新妇,尤其是刚生过孩子之后,男人若是不在家,会害怕的睡不着觉。
她们会时常作伴,大半个晚上一起睡。
后来不知道谁的舌头大,竟然说那两个女人在一起不正常,举止过于亲密,一起去赶集还要手牵手。
两家的男子强行将她们拆开,不许再往来。
后来,其中一个随夫家搬走了,留下另一个跟庄子上的人不怎么往来,见了人就躲。
人言可畏。
道长笑着摇头,“我就是逗逗他,他还给吓跑了,三娃这孩子,贫道喜欢。要不,我收他做徒弟?”
“你想得美,三娃是要读书的。何况他年纪小,还不是时候,谁家孩子好端端的学这个?”宋春雪没好气的道,“师兄赶紧教我画符吧。”
“得得得,你还急了。”道长捋了捋胡子,“三娃说了看不上你的话,还生气了?”
“……”她好歹是个女人,非要戳破吗?
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她好歹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道长嫌弃她最好,若是不嫌弃她那才可怕。
“我没生气,”她迅速调整好情绪,抬头看向道长,“还请师兄好好教教我画符,师兄也别嫌我笨。”
“好说。”道长溜下炕头,拿起笔墨,“勤能补拙,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笨。”
宋春雪紧张的手心出了汗,还没开始写,一支笔换来换去,两只手轮流在衣服上擦汗。
因为没握过毛笔,道长总嫌她的握笔姿势别扭,调整了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
老四回看戏来,他听到北屋的二人在争吵。
他没敢去北屋,钻进西屋问三娃,“怎么了这是,还从没听过他们吵嘴。”
三娃合上书籍,“娘在学画符,不会握毛笔,也不会画圈,道长逐渐没了耐心,说话重了些,娘不爱听,就吵起来了。”
老四压低声音,“戏刚散了,他们这样吵,程家人路过肯定能听到,要不三哥去劝劝。”
“……”三娃睁大眼睛,故意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别以为喊我声三哥,我就能为你所用了,没门。”
“三哥,三哥啊,”老四拖着长调子故意膈应他,“我的三哥啊,你就去看看呗。”
“……”三娃被这几声三哥喊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拿起手边扫炕的老笤帚威胁他,“再喊你就去东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