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说我是窑子里卖的,还说我故意穿成道士的模样做那什么恶心的营生……”
“啪!”
宋春雪煽风点火还没有点够,师兄已经转头扇了老倭瓜他儿子一巴掌。
他神情冰冷,瞥了眼他们父子俩。
“别玷污老倭瓜,简直枉为人父!”
老倭瓜可好吃了,而他连坨屎都不如。
看到他甩袖子走人,张尧顺一巴掌打在儿子脑门上,“蠢货!”
宋春雪跟在师兄身后,脚下生风,还是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
她感觉师兄这会儿充满了勇气。
他们沿着街道,来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宅子前。
精致的雕梁门楣,她在金城也没有瞧见过。
道长径直上了台阶,门口的人有些不确定。
“您是……”
道长沉声道,“不就是等我回来吗?”
守门的人一点也不敢耽搁,打开院门将人迎了进去。
穿过好几个门,绕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一处宽大气派的院落。
主屋门外站着一排丫鬟,垂头弯腰,安静的候着。
“大公子回来了。”
丫鬟们齐刷刷的抬头,伸着长脖子跟大雁似的,视线落在道长身上,盯着他跨进屋子。
宋春雪站在门口,若不是里面有将死之人,她很难忍住笑。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这屋顶上灰蒙蒙的,透着股死气。
环顾四周,这院子有些年头了,估计是师兄出生的地方。
处处透着股奢靡之气,东边那一丛翠竹很是惹眼,院子里引了活水,假山小桥都是请过高人指点,风水局无可挑剔。
她来到水池边,看到池子里竟然有鱼,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水池边缘还冒着热气,下面放了精致的铁盒,里面放着烧过的炭火,给鱼儿取暖。
奢侈,真是奢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城门外的乞丐连口热汤都喝不到,这院子里连鱼儿都能取暖。
很快,她看到老倭瓜父子来了,他们径直进了主屋。
屋子里闹哄哄的,很多人被赶了出来,男女老少都有,不少都在抹眼泪。
宋春雪在桥边坐下,发现那一群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一个丫鬟向她跑了过来。
“老爷请你进去。”
宋春雪凝眉,“请我?师兄是怎么说的?”
丫鬟低着头,“他没说什么。”
“那我不进去,我只是道长的师弟,跟你们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丫鬟跑回去复命。
不多时,屋子里发出悲痛的哭喊声。
“爹,爹啊~”
“三叔,三叔~”
“三伯,你别走啊~”
一声比一声悲痛,嗓子都喊劈叉了。
她瞧见道长挑开帘子出了房门,被门口的几个男子堵住,似乎在指责他。
道长一把推开,那人直接踉跄几步倒在地上,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如今爹死了,家里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你还耍什么横?”
道长停下脚步,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地上的人。
“你错了,他将所有的东西交给我处理,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你也别惦记,谁拿谁倒霉。”
说着,道长从袖中抓出一张符撒在空中,念了几句咒语,符纸自燃,黑色的灰烬轻轻的落了地。
“张承宣,别忘了你母亲的骨灰还在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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