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满脸错愕,“娘现在都有酒瘾了?”
宋春雪微微一笑,“不是酒瘾,平日里遇到红白喜事,聚到一起喝的都是男人,好像女人喝酒是多么丢人的事。”
“这两年我时常喝酒,发现了喝酒的妙处,今晚上挺齐整的,除了老大,我生的都在。若是今晚不喝,恐怕只有我死了的那天,你们才能重新聚到一起。”
她声音温柔平和,脸上带着过尽千帆的笑意,身上包裹着的烛光格外温暖。
老二看着这样的母亲,胸口霎那间被排山倒海的愧疚自责淹没。
若是他当时没有勇敢的去找谢大人,他为了自己的小命跟前程,选择去了荆州,娘应该会很难过,后悔当初生下他吧。
他之前想的简单,甚至不想知道,他去了荆州娘会哭哭啼啼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是硬心肠,对家乡和母亲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小时候娘总说,只要将来他们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娘……”
“吃饭吧,吃完再喝也不迟。”
江红英端着木盘进来,打断了老二到嘴边的话。
“好,我去端饭。”老四站了起来,按了按老二的肩膀,“你的腿还没好就别起来,我跟三娃去就是。”
三娃已经到了厨房,看到正在盛饭的木兰,凑到她跟前小声道,“速度挺快,辛苦了。”
木兰不由脸颊泛红,“辛苦啥,当媳妇不就是这样。”
“今晚上大家可能会在这边睡,待会儿你还得收拾一下阁楼,让二哥去阁楼上睡。”三娃端起咸菜小声问道,“你要喝酒不?”
木兰摇头,“你快去。”
老四看他们俩嘀嘀咕咕的,端起案板上的两碗面,跨出门槛,刚好看到姐夫何川进来。
“姐夫,你怎么才来?”
何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今天碾场,白天没风,刚才我趁着有风扬了一会儿,老二回来了?”
“对,我二哥回来了。”老四看到他眉毛上都是土,有些惭愧,“姐夫你赶紧去洗洗,你困不,不困的话咱喝两盅,明天歇着,后天咱们一起碾场?”
何川撸了两把头发,细细的尘土扑簌簌的往下掉,“行,你们赶紧去吃饭,我洗把脸就来。”
听到何川回来了,江红英来到厨房,看到他全身都是土,后背的衣服晒得泛白,不由心疼的拍了拍。
“你说你,那么着急干啥,明天再扬也不迟,反正明天不下雨。”
夏木兰翻箱倒柜的张罗着拌什么凉菜好,起身往脸盆里舀了热水,“姐夫,用热水洗脸,别惊着。”
何川笑道,“好。”
他转头安慰红英,“咱们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现在干活没人吼三喝四,不挺好。”
红英叹了口气,“那你省着点力气,若是累出毛病,我娘肯定不乐意。”
何川将头发散开,抓起香胰子揉了揉,不一会儿水都黄了,都是土。
“知道了,你先去上房说话,我洗好就来。”
虽然何川觉得自己现在挺好,可是自己终究是个女婿,去晚了也没关系。
“好,那你慢慢洗。”
江红英离开,夏木兰给何川换了盆清水淘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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