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恕我直言吧。”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你发现海军背弃了你的正义，践踏了你的人生，甚至要置你于死地。”
“你会怎么做？”
罗森站在甲板上，并没有故意避开战国，而是当着海军元帅的面，问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学弟，哪有你这么坑学长的。”
“这么危险的问题，你叫我怎么回答？”
“但凡说错一个字，我这个马上就要当海军大将的大将候补，轻则继续在候补这个位置补下去，重则得补一辈子。”
波鲁萨利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国，然后把手一摊。
他奉行的可是模棱两可的正义，岂会如此轻易袒露心声。
尤其还是当着海军元帅的面。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
“海军本部背弃了我的正义，践踏了我的人生，还要置我于死地。”
“我并不认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能比当年的道格拉斯·巴雷特要更好。”
与波鲁萨利诺的含糊其辞不同，罗森当着战国的面，第一次展现出了他峥嵘的一面。
“罗森。”
“慎言。”
战国脸色微微一变。
这话传到他耳边倒没什么，可传到五老星那里，多多少少都会给罗森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什么好慎言的。”
“战国老师。”
“不管是五老星，还是你，也该是时候明白一件事。”
罗森轻笑一声，走到船边，伸手搭在护栏上，目光眺望前方波澜大海：
“不是海军本部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海军本部。”
“也不是因为本部是正义，我才成为海军，而是因为我成为海军，本部才是正义。”
“明白了吗？战国老师。”
他扭头瞥了一眼战国，眼眸隐隐泛起让大海都震颤的猩芒，天空仿佛感受到他的意志与情绪的变化，悄然聚拢了大量的云朵，形成一片漩涡状的云海，盘踞于上空，宛如狰狞黑龙般的巨大闪电，肆虐寰宇。
“这是给海军本部。”
“不。”
“是世界政府下达的一个通牒，或者是警告。”
与罗森眼神交汇的一瞬，强如君临于世的战国，心里都不禁一凛。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数月前，刚刚加入海军学校，任人摆布的新生，哪怕现在无军衔在身，也不影响对方站在海军本部顶点的事实。
他明白，道格拉斯·巴雷特的人生经历，让罗森产生了些许的警惕。
从少年开始，就以军人的身份，为国家出生入死，成为战争无休止国的英雄。
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判。
从国家英雄，沦为世界政府的通缉犯，从军人，沦为海贼。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触动了罗森。
毕竟，类似的事情，在海军本部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是把筹码押在道格拉斯·巴雷特身上，而是想用把道格拉斯·巴雷特从海贼拉回军人这个举动，给世界政府敲响一下警钟。”
“这就是你给五老星的见面礼吗？”
“学弟。”
波鲁萨利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太阳镜，将眼眸闪过的复杂目光掩盖住。
他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用之前看待一位天才海军的眼光去衡量面前的罗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