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堂若死,她又怎么会眷恋这残破不堪的红尘?
这根本就是死局。
两个人必死的局!
顾朝颜正欲退出人群,她想再努力一次,然而迟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监斩台上,萧瑾自竹筒里抽出斩字令牌,狠撇出去。
令牌落地,溅起尘烟。
顾朝颜猛然抬头,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视线落向刑台。
凌迟即剐刑,剔人肉,置其骨。
它是用细薄锋利如柳叶的刀子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肌肉已尽,而气息未绝,肝心联络而视听犹存。
种种酷刑,都不及凌迟让人绝望。
顾朝颜止步在栅栏前,目光掠过刑台看向监斩台上的萧瑾。
他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双目冰冷俯视刑台,仿佛地狱恶鬼般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满足。
恨意滋生。
她知道上一世两位父亲凌迟的监斩官,亦是他!
看着那张脸,她双手紧紧攥着,骨节泛白,骨缝被她攥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鼓胀,血眼如荼。
她想杀人。
客栈三楼,裴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顾朝颜。
视线里,女人的身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愤怒跟恨意包裹,柔弱瘦小的身子又像是承受了巨大的苦难微微颤抖。
他看的清楚,顾朝颜脸色惨白,唇瓣无意识轻颤。
顺着她的目光,裴冽看到了监斩台上的萧瑾。
他不懂。
这样的恨意从何而来。
刑台上,刽子手端起酒碗,喝一口喷向
手里刀片,如柳叶的薄刀沾上酒水愈闪寒光。
围观百姓也都停下窃窃私语,目光齐齐看向刑台,或兴奋,或恐惧,或猎奇,纵有怜悯,也不过是悲春伤秋,没有谁是真的为这位大人难过。
赵敬堂跪在刑台上无视朝他逼近的刽子手,终是阖目。
沈言商是守时的女子,她此刻不来便不会来了。
如此甚好。
他亦安。
咻—
就在刽子手举刀割向赵敬堂脸皮瞬间,忽有暗器疾飞,生生扎进刽子手如碗口粗壮的手腕。
噗嗤!
暗器穿透手腕,刽子手号啕大叫!
赵敬堂猛然睁开眼睛,便见一抹纤柔身影自远处疾飞而至。
视线里,那袭红衣在猎猎风中鼓荡成一面艳红的旗帜。
一头墨发随红衣飘飞,流转出绚丽的光彩。
那张脸清雅高贵,宛如仙子般惊艳绝绝。
沈言商手执银剑落于法场瞬间,立时有南城军冲上去围堵。
监斩台上,萧瑾目冷,“扰乱法场行刑者同罪,拿下!”
孟浪得令,当即执剑冲在最前面,围在四处的侍卫也都跟着攻上去。
沈言商丝毫无惧,被灌注内力的银剑仿若游龙,挥舞中急劲生风。
空气中不断传出炸响,银剑剑影刺人眼目,犹如千条瑞气散落法场,光芒万丈!
孟浪等人显然不敌,很快露出颓势。
眼见孟浪被银剑逼至绝境,萧瑾手执飞阳冲杀而至。
两剑相抵,萧瑾竟没占到便宜。
“沈言商,你大胆!”
萧瑾挡开银剑杀招,
寒声戾喝,“你可知劫法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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