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了,不止是白修竹上头了,连来做戏的孙功都上头了。
一个大帅,一个柱国将军,一群各大营主将、副将、校尉,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我弓骑营这亏吃的憋屈,进去后只见不足百人,还当是疲兵歇了,谁知竟遭了埋伏,两侧冲出二百人,眨眼之间便擒了本将,令麾下儿郎齐齐降了…”
“你这亏不屈,老子这亏才屈得慌,那狗日的周宝带着人竟换了你弓骑营的甲胄,厮杀间跑到了后方,本将一回头,他娘的被围住了,打仗哪有这么打的,本将就是被活捉了,儿郎们也会死战…”
“放那屁有什么用,你麾下军伍还不是降了,那群狗日的早就料到了,说起来与昨夜一般无二,这群狗日的顶着木盾,不打军伍,只奔着伍长、小旗、校尉冲…”
“刁民,统统是刁民,他娘的无赖,本是快围住了,一群狗日的乱喊乱叫,说是大帅有令速速休兵,还当真的是军令,愣神的功夫被破了阵…”
“毫无廉耻,毫无面皮,初进了瓮城,说是不打了,累了,降了,儿郎们没了警惕,谁知凑近了却被关门打了狗,阵脚愈发的乱,这一乱就没了章法…”
“早上那一战最是诡异,耍猴儿一样,初一交锋便退,退到了瓮城角楼那里,老子进,他们退,老子退,他们进,老子结阵,他们奔跑四周扰袭而战,不厌其烦…”
“是你蠢,为何要上城墙,就你去的人最多,上了城墙,堵在一起难以动弹,自寻死路…”
“都给本帅住口。”
白修竹老脸面沉如水:“商议的是如何破这瓮城,不是问你们因何败的。”
旁边看热闹的齐烨,越听越不对劲。
他不懂打仗,军阵、战阵什么的,一窍不通。
可作为一个外行,他怎么听怎么感觉诡异。
阿卓应该挺能打,这一点毋庸置疑,要不然小小年纪也不可能在舟师闯出那么大的名声后被老六带在身边当不发工资的牛马使唤。
问题是阿卓擅长的应该是海战,而非陆战。
当然,打仗这种事都是相通的。
问题是六大营这些将军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
现在七嘴八舌的这么一叫唤,齐烨明白什么意思了。
就是说阿卓使用的各种战阵、战术,不管多无赖,多不要脸,六大营这群将军们根本没见过,至少没在战场上见过。
就说南军主力,弓骑营、勇字营,这二营不是打输了,而是必须降了,因为主将被捉了。
这两次战斗,说白了就是阿卓带领周宝那群人,以保全自身兵力的前提下,不与寻常军伍们缠斗,做出最小的牺牲直接活捉敌方将领,类似于斩首战术。
齐烨悄声无息的退开了,带着小伙伴们走到旁边,看向旺仔。
“阿卓既然这么猛,为什么只是当狗腿子统领,不做将军?”
旺仔摇了摇头:“不知。”
“当年你跟着咱爹的时候,没见过阿卓吧。”
“是没见过,军中乱糟糟的,各营大帐相隔少说也有数里,老爷也多是在外作战,莫说卓统领,小的连陛下与太子都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