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夙一听也挺有道理的,可觉得月苍这老小子不实在,犹犹豫豫。
月苍说那这样,咱各退一步,玉玺由你的人保管,但是人和玉玺咱我的地盘上,我给你弄个山头,盖个房子,你让几个心腹看着玉玺,随身保管,只有出示信物或者你亲自出现才行,要是你不亲自来,或者来的人没有两块碎裂的玉佩,你的人当场就毁掉玉溪,怎么样。
玉玺本来就在月苍手里,徐夙只能咬着牙认了。
月苍想的挺好,玉玺在手,到时候等徐夙成功了,想怎么坐地起价就怎么坐地起价。
他以为,他给徐夙玩了。
实际上,徐夙要玩他。
徐夙有俩玉玺,让三个心腹上山后,身上带着一个假玉玺,想要来个以假换真,将真的掉包回来。
这个时间节点,是徐夙已经集结大军了,准备攻关,他对三个心腹下达的命令是,换出真的玉玺后,将真玉玺埋在山上。
如果徐夙成功了,日后带着人回来,就算出了岔子,他可以荡平整座山,将真玉玺找出来。
徐夙想玩月苍,以为给月苍完了。
月苍知道徐夙要玩自己,不但不让玩,他还想玩玩徐夙。
俩人其实都没玩明白,因为第三者插足了,月泉给这俩人玩了。
月泉就比较莽,知道这俩人密谋,直接上简单粗暴的,独自一人上山,点毒烟,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山上徐夙心腹,然后带着俩玉玺下山了。
估计是天意,那时三个心腹刚到地方没多久,还没想好将真玉玺藏哪了,被月泉一个人给端了。
要么说齐烨让人毒打月泉不是没道理的,这逼人下山后一看有俩玉玺,瞅了半天,发现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完了俩玉玺还都挺沉,带着不方便。
反正俩玉玺长的一模一样,月泉随机挑选一名幸运玉玺,咣咣咣三脚,又拿着大石头DuangDuangDuang敲了三下,毁了其中一个玉玺,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就埋了。
可笑的是,直到月苍死时都不知道玉玺失窃了。
“这和你一开始猜测的也不对啊。”
齐烨听过事情原委后,满腹槽点:“你不是说这小子谁也不信任吗,会将玉玺找个地方埋起来吗?”
阿卓梗着脖子叫道:“那时我不知月神部与月苍之事,要是没有月苍,徐夙定会如我说的那般做。”
“服了。”
齐烨懒得掰扯这事:“徐夙数次私下来找月苍密谋,每一次都被月泉盯着呢?”
“是,月泉知晓这徐夙是个大祸害。”
阿卓也挺感慨的:“月泉对汉人极不信任,视之为敌,之所以留下一个玉玺,有备无患,徐夙不成功也就罢了,若是成了事,留下玉溪也有与其谈判的筹码。”
“他妈知道这事吗。”
“知道,月苍将玉玺之事告知了大萨满,想要说服于她,若不是大萨满告知了月泉这些事,月泉也不会得了玉玺。”
“难怪月泉能够行事的天衣无缝。”
齐烨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月泉是不是傻,既然有人能仿造出一个玉玺,那就能仿造出第二个,再可以仿造的前提下,他如果毁掉的是真的,那么剩下那个假的就不具备唯一性。”
“他说他毁掉的一定是假的。”
“为什么。”
“月神的旨意。”
齐烨:“…”
“我看着像是真的。”阿卓语气还挺笃定:“一定是真的。”
“你见过真的啊?”
“没见过。”
“靠。”齐烨有些担忧了:“你见都没见过,敢带着一个假玉玺回宫交差?”
阿卓呵呵一笑:“我是没见过真玉玺,可老六也没见过啊。”
齐烨愣了一下,紧接着竖起大拇指,这逻辑太尼玛严谨了。
“蠢。”
就在此时,旁边画画的龚信突然开了口:“那月泉说玉玺有二,一真一假,他毁了一个,可此话是他所说,他只给了你一个玉玺,你怎知这是真的,你又怎知他是否真的毁掉了另一个玉玺,或是说,你怎知道他不是将假的给了你,将真的藏了起来。”
阿卓傻眼了,咧着嘴:“日你娘是呀!”
“无所谓。”齐烨倒是一副毫不担忧的模样:“玉玺是真是假不重要,更准确的说,甚至就连玉玺都不重要。”
龚信微微一愣,面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后笑了:“说的不错,玉玺,并不重要。”
阿卓不明所以:“那什么重要?”
“玉玺,对大人物来说很重要,大人物想要的是国朝,是统治权,可对国朝,对统治权来说,最重要的又不是玉玺。”
齐烨幽幽说道:“是百姓,天家父子,若是让百姓安居乐业,便是突然冒出来一百个玉玺,一万个玉玺,都是真的,我大康子民,大康百姓,也会让这一百个,一万个玉玺,变成假的,我相信陛下会做到的,我也愿意帮助陛下做到,盛世,定会如我们所愿那般出现的。”
阿卓露出了笑容。
是啊,老六已经成为了皇帝,爱民,善待天下人,那么是否有拥有玉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旁站着的喻斌,满面通红,悄声离开了。
他不需要寻齐烨答疑解惑,他心中的困惑,已经解开了。
走了很远很远,喻斌朝着齐烨躬身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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