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对啊。”齐烨顿时上了心:“斌斌呢,哦对了,去涂州了,找到他,叫带着大宝他们处理,快点将人抓到。”
“是。”
司卫走了,熊思贤笑着说道:“这贼人倒是胆大,还敢在满是军伍的边关行凶。”
“谁说不是呢。”齐烨挠了挠后脑勺:“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
“首次?”
熊思贤皱起了眉头:“若是首次,抓了人定要重惩,不可轻易饶过以儆效尤。”
“嗯,老大人说的是。”
“还有。”熊思贤看了眼齐烨身后的刘旺:“你平日外出往来,多带些人手,非是老夫多嘴多舌,边关不比京中,这天下啊,欲除你这小子的人不知凡几。”
没等齐烨开口解释,旺仔突然吹了声口哨。
下一秒,也就两秒钟,四面八方跑出来上百个人,全是黑袍,腰插长刀,拎着短弩,杀气腾腾。
一名司卫单膝跪地:“旺爷您吩咐。”
刘旺:“滚。”
“是。”
上百个司卫,又消失了。
熊思贤无语至极,名义上的天子亲军,被当朝世子殿下和狗似的使唤也就算了,使唤他们的还不是世子殿下,而是世子殿下的护院。
望着刘旺,熊思贤突然笑吟吟的说道:“你曾出身军中?”
“回老大人的话,小的曾是北边军。”
“你可知就连你这小小军伍出身的护院,如今在京中,乃至朝廷各衙署也是大名鼎鼎,偶有谈论于你。”
刘旺面露困惑:“京中各衙署的官员,这么闲的吗?”
熊思贤:“…”
旺仔看向齐烨,恍然大悟:“难怪少爷您总说各衙署不务正业,原来上差的时候聊别人家护院,小的还以为他们只聊别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
齐烨没好意思吭声,他已经习惯了。
从天子到太子,从太子到大帅,就没旺仔不怼的。
“莫要胡说八道。”熊思贤没好气的说道:“你算是武人,你可知这武人坐到最高处是哪里?”
旺仔:“造反起义,推翻前朝,登基为帝。”
熊思贤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是吗?”旺仔理直气壮的说道:“陛下不也是武人吗,如今成了陛下。”
“封狼居胥,是封狼居胥!”
熊思贤彻底服了,果然主子胆子多大,下人胆多大,他现在都怀疑之前齐烨在京中被称之为活畜生,至少八成有刘旺的功劳。
旺仔不以为意:“哦,是封狼居胥啊。”
“不错,武人坐到最高处,便是封狼居胥。”
熊思贤似是意有所指,又问道:“那么老夫再问你这杀才,读书人,文臣,坐到最好处又是何?”
旺仔:“指鹿为马。”
熊思贤:“…”
旺仔看向齐烨:“不是吗?”
熊思贤吼道:“是封侯拜相,什么指鹿为马!”
旺仔犹豫了一下:“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乱说,哪能是一个意思。”
“宫中日日开朝,官位最大的三省大人一一出班,张嘴就是百姓安居乐业,闭嘴就是海晏河清,一问就是天下太平,再问就是百姓无不称赞朝廷,这不就是指鹿为马吗。”
说到这,旺仔恍然大悟:“哦~~~小的受教了,老大人的意思是,读书人和文臣,坐到最高位,就是赵大人!”
熊思贤一头雾水:“赵大人是何人?”
齐烨满面尴尬,没好意思吭声。
“你…”熊思贤顿时骂了起来:“你他娘的说的莫不是赵高?!”
旺仔摇了摇头:“小的没说,是老大人说的。”
“你…”
吹胡子瞪眼的熊思贤,深深看了眼旺仔。
他突然觉得刘旺有智慧,很他娘的有智慧,如何被杀头的智慧!
本来熊思贤想的挺好,看似问刘旺,实则是想了解齐烨的“心迹”,是否志在朝堂,要是想要入朝为官,到底是走文还是走武,走文,奔着三省使劲还是做到一步尚书,走武,是接过他爹衣钵还是一直留在南关。
结果刚开口,直接被旺仔怼的张不开嘴,都快倒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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