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喜欢和勋贵打交道?”
“蛇鼠两端。”
季元思用了仨字,精准的形容了京中勋贵这一群体。
齐烨点头,表示赞同。
京中有很多圈子,武将圈子、文臣圈子、士林圈子、各衙署的圈子、国子监圈子、名士大儒圈子,各种圈,各种子,其中也包括了勋贵圈子。
要说其他圈子最瞧不起的圈子,那肯定是勋贵圈子。
因为勋贵圈子一直在“渗透”其他圈子,就比如之前的岚山侯府马家,不在自己圈子里好好待着,当商贾、拉拢文臣、搞涩涩产业,什么有钱搞什么,什么得权做什么。
其他勋贵也差不多,而且这些勋贵的名声很差,差到了极点,贪图享受,顶着勋贵的头衔从不为朝廷做贡献,玩的还花花。
就比如之前的抱央楼,九溪等男妓针对的客户就是勋贵们。
这些勋贵们似乎从出生到死亡就是为了玩乐的,生冷不忌,断袖之癖。
加之这些勋贵们还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可以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今天一套明天一套,有时候放屁还能蹦出一套儿。
一般的正经人,别说主动结交勋贵了,见了都绕着走。
“小弟不知想的对不对,总之就和姐夫说了。”
季元思从座位下面拿出来了两坛子酒:“看阿姐的意思,文臣、武将、士林,都不愿和姐夫太过亲近,姐夫你不能总是单打独斗,好歹结交一些人有个帮衬,勋贵虽是名声不好,又都是些下三滥,可终究是勋贵,能上朝,遇了事虽是辩不过那些更下三滥的文臣,可他们会撒泼打滚骂娘啊,走不了正道还走不了歪道儿吗,日后出了事,你就统统推在他们身上拿他们当挡箭牌,反正小弟觉着阿姐应是这意思。”
齐烨微微一笑,没有评论:“走吧,见见赵国公。”
“对了姐夫,至于你说为何阿姐叫我陪着你,想来是因多年前我见过赵国公。”
“哦,太子少师府和国公府有交情?”
“算不上,四五年前吧,赵国公过寿,我爹带着我来祝过寿。”
“是吗。”
齐烨有些想不通,太子少师府那是什么名声,怎么还来赵国公府给一个无权无钱并且名声臭大街的宇文檀祝寿?
刚想再问,四敞大开的国公府突然传出了哭嚎声。
齐烨与季元思对视了一眼,后者快步走上台阶:“幽王府世子齐烨拜会赵国公,贵府…”
齐烨直接走了上去,照着大门拍了两下,见到除了哭嚎声没动静,迈步而入。
季元思无奈至极,哪有不请自入的。
二人进了大门,绕过影壁就见到了正堂外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正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个老妪。
老头正是赵国公宇文檀,穿着宽大的里衣,怀里老妪面色苍白,如同缩水的孩子横躺在宇文檀的怀中,虚弱无力的手掌抓着一团雪。
老妪的喘息微不可闻,笑骂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等我死了再娶一房小的。”
宇文檀老泪纵横:“为了给你这老妇诊病,府里都倾家荡产了,还娶个屁。”
“老爷…”
老妪抬起手,想要擦拭宇文檀的眼泪,只是太过虚弱无力,枯瘦的手臂最终慢慢垂了下来。
“你他娘的别死啊,老子没钱娶小老婆了!”
说罢,宇文檀嚎啕大哭。
齐烨拧眉回过头:“去,叫新卒将京中所有名医全部带来,抓也要抓来!”
旺仔二话不说,转过身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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