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冷哼一声。
坐在书案前执笔。
福禄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了秦执,难道是因为爷不满意自己给表小姐送伞?可明明刚刚他拿伞的时候爷也没出言阻止啊。
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福禄噤声,眼观鼻鼻观心,就怕秦执把无名火发在他身上。
他是像鹌鹑一样立在一旁,可秦执怎么都看他不顺眼。
不是支使着他做这做那儿,就是随便寻个由头骂他个狗血淋头。
福禄苦哈哈的埋着头。
可越埋就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再抬头,就瞧见秦执直勾勾的眼神。
“爷。”
秦执扶了扶袖,这才面无表情的出声:“你刚才和她在外面说什么了?”
方才?福禄使劲儿回想,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迷惑的摇了摇头。
秦执摁住桌案,逼视着他,仿佛要看他一个所以然。那你为何伸手扶她?
这句话却是如何都没问出来。
忽然福禄看见秦执的衣摆有水渍,往外看去,屋中竟落了一行清晰的脚印。
脚印的重点,正正是书案。
福禄仿佛福临心至。
难道,大爷是心疼表小姐,所以出去看看。
他可真佩服自己这都让他知道了。
福禄猛的抬头,却对上秦执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决定还是装作不知道。
面容沉稳,口吻清淡:“爷,奴才瞧着表小姐也知道错了,就将将,她还让我替她给您道歉。奴才说是奴才说的不管用,让表小姐来与您说,您觉得呢?”
秦执虽然知道他在说瞎话,但也还是相信了他:“即使如此,你便去叫她进来。我倒是要听听她如何知道错了。”
秦执说完,就埋头书案。像是不感兴趣一般。
在福禄跨出房门前,这才开口:“她身子骨弱,你且叫她换了身衣裳再过来。”
“对了,你去与她煎服药。”
福禄: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前面的恶都做下了,就算您现在做再多,表小姐也不见得会原谅您。
虽这般想着,可他还是想在秦湘玉面前为秦执说几句好话。
毕竟,他家大爷,从未谈过恋爱,不知道如何对女子好。
往后啊,还是得由他福禄来多操心。
省的这俩都是倔的。
这般想着,福禄就走出了二院。
“大爷肯见我了?”秦湘玉开口。
福禄皱了皱眉,什么大爷,多生分啊,要是被爷听了,指不定多生闷气。
他开口提点:“表小姐,您一会儿还是多顺着爷些。”
“爷这人……”他想找些好词夸一下秦执,却半天没从脑袋中搜索出来。
怎么说呢,他家爷心狠手辣,冷心冷情。可这些都是他做给外人看的,没见他犯了这么多错,爷都没真正处置过他吗。
爷只是,自小到大受了太多磨难,所以只得用冷硬无情把自己包裹起来。
他只得干巴巴的道:“许多事情并不像旁人看到的那样。表小姐,还得用心去体会。”
大爷是用错了方法,可,也是真真对秦湘玉上了两分心思。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秦湘玉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现在只想救出李绅。
“福总管,我明白的,还是快些吧。”
见她这样,福禄还以为秦湘玉真听了进去,喜滋滋的说:“您先换身干衣裳,我再派人为您绞干了头发。”
秦湘玉点头,不一会儿就换了衣服。
福禄领着她去了秦执的书房,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窗外大雨滂沱,锁了门之后,屋中的光线也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