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易凢的瞬间,我顿时坐不住了。
白家内乱,我还可以无动于衷。
因为以咱那小媳妇的智力和魄力,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可这易凢是谁?
姑苏城最大的豺狼,他这时候来白家,那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再说了,因为我的事,上次易家朝白家求婚,结果被白家婉拒,这事在姑苏人尽皆知,一直都是易家的心里的一根刺。他这时候来这,绝对没安好心。
“不行,我必须过去看看!”我猛地站起身。
“等一下!”老吕拉住我,低声道:“就算去,你也不能这模样去啊。”
说完,老吕奔后厨去了,回来时候给我带了一件工作服。
“我刚才替你问了,从这酒馆后门出去,对面的小门就是白家饭店的后厨。虽然服务员的服装不太一样,至少你混在里面,像那么一回事,不至于直接被发现啊。”
“成,兄弟有心了!”
我赶紧穿上衣裳,带上口罩和卫生帽。
凌云道:“我们就在这等,万一有情况,你摔杯为号,我们直接冲进去。”
我都蒙了。
“兄弟,有心就行了!这两个饭店,隔了五十米,我在那里面除非摔个地雷,否则你也听不见啊。”
凌云挠挠头道:“那我们能为你做点啥?”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观音小挂件,放在桌子上道:“替我求求观音菩萨吧。”
我急匆匆跑过去,见饭店门口有人,灵机一动,提了一个泔水桶就走了进去。
果然,没人阻拦。
大概着怕蹭到身上油,还纷纷给我让路呢。
我一路走到大厅,站在人群后面,正好看见易凢一行在白启清的遗像前上香。
而白家人则分站两侧,一个个表情拘谨。
俨然,全都没料到,易凢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葬礼上。
站在遗像前,代表家属还礼的是个梳油头的男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隐约记得见过此人,好像是白启清的长子,比白芷小一岁。据说白启清年轻的时候,之所以敢挑战白启元,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有儿子,你没儿子,白家交给我,比交给你合适,难不成你还要把白家给丫头片子?直到后来白蔹母子被白启元接回家,这话才罢了。”
“易少爷,您怎么来了,辛苦,辛苦,我是白荆,白启清是家父……”
易凢行完礼,白荆赶紧去接住香火,点头哈腰,口中带笑,正要攀谈。谁知道,易凢只是白香火给了他,却转而朝着左侧的白启元走了过去,面色凝重,微微颔首道:“白老先生,惊愕噩耗,代表家父过来看看,节哀啊。”
白启元赶紧还礼,虽有隔阂,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毕竟,在他看来,以传统来看,能参加白事的,都得以礼相待。
“易少爷辛苦了,能专程来参加我弟弟的吊唁,白某感激不尽。”
“不不!”易凢平静道:“其实说专程前来,不太准确,应该是顺道而已。”
“顺……顺道?”
“对,顺道,听说白启清先生去世,恰好我们之间还有些业务尚未完成,所以,过来和白老先生知会一声。”
白启元虽然一头雾水,毕竟白家和易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但一生商海的他还是极力镇定地说道:“启清生前从未和我提起有关事务,不知道易少爷说的是哪一桩……”
易凢一挥手,身后走过来了一个身穿咖色西装的男人,这人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有几张纸,递给了白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