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们几个都愣住了。
我这个人,不信天,不信地,更别说什么狗屁缘果了。
自小阿爷就教育我,凡事只能相信自己的拳头和脑子,别指望老天爷的垂怜。他还厚颜无耻拿我举例子:你瞧你可怜不?寒冬腊月,跟着我在山里挨冷受冻,老天爷要是有慈悲之心,就该五雷轰顶劈死我,然后送你去学校上学啊。可你看老天爷管你了吗?我但凡活一天,你就得伺候我一天。所以,老天就是王八蛋,谁信老天谁下贱。
我当时深以为然。
阿爷说的对啊,老天要是真讲因果,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让我受罪啊。
所以,什么狗屁缘果。
可就在此刻,我不得不感慨,这世界确实是存在机缘巧合的。
你想想,若不是我们差点撞了老太太,怎么会想着帮她外孙子看病?若不是帮她孙子看了病,她怎么会执着留宿我们一宿?我们要是不留宿,怎么会碰上这个所谓的野人,要是没稀里糊涂抓了这个野人,也就不知道,在锦城撞伤了白薇的人是谁了。
这一环套着一环,充满了天机。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老天爷不是没有眼睛,只是眼神不好。
当初白薇差点死在锦城,事故不了了之,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痛。因为这事,我们差点天人永别不说,还让白薇失忆,小人钻了空子,我莫名其妙背了黑锅。
如今突然碰上了“杀人”凶手,我哪能善罢甘休啊。
“大爷,大妈,你们先去睡吧,我们还有点事,要问一问他。”我平静地朝老两口道。
老两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这野人獐头鼠目,猜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点点头道:“那行,你们小心点,这人疯疯癫癫的,别伤到你们……”
目送老两口去了西屋,我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男人,幽幽道:“说说吧,为什么要撞死白薇。你们之间,无冤无仇,肯定不是你的个人原因,是有人指使了你。”
这人的目光被我的眼神逼视的有些胆怯,低下头,嗫嚅道:“你们能不杀我吗?”
一听见这句话,我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劈手就是一记耳光,单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他的一根拇指,嘎嘣一声就给撅折了。
“你也配和我们讨价还价?”
这人顿时疼的浑身抽搐,想呼喊却被我捂着嘴,胳膊大腿崩直,几乎昏阙。
一旁的吕卿侯看的都忍不住咂了咂牙花子。
“我再说一遍,你踏马没资格和我商量,现在,我直接弄死你一点都不过分。”
说着,我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低声道:“回答问题。”
疯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
不是我狠,是狼不咬人他便以为你是狗。
“是他们,给我一笔钱,让我做的。”
“是谁!仔细点说!”我厉声喝道。
一旁的白薇将我拉了起来,看着地上的人道:“古人云,虽有百疵,不及一恶,恶中之恶,为毁人也。在我看来,你最多也就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匕首而已,和一把凶器较劲,不值当。我更关心的是,后面毁我的人。你大大方方的说,我是当事人,我可以保证你不死。”
这疯子的断手颤颤巍巍,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看我。
白薇一笑,将我拉到跟前,将我的头按在她的肩膀上,正色道:“看见了吗?他在我怀里,也是小鸟依人,他是我的男人,听我的。你只要老实交代,我能做他的主,绝不要你的命。”
我和白薇红脸、白脸唱双簧,总算是撬开了男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