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田文靖不可能现在回来。
今天他从独眼龙那赚了一笔,以他们这些掮客的做派,肯定是要逍遥一番去的。
所以,我和大头也不着急,一进门,就像自己家一样,打开冰箱,拿出酒肉,一边小酌一边等。
宋叹鉴于此人行事卑劣,还特意用田文靖的牙刷刷了刷鞋,用它的饭煲洗了脚,拿它的毛巾擦了屁股。
虽然是对手,可我觉得宋叹这事干的还是有点龌龊。
男子汉大丈夫,凡事明着来,搞这些小手段,不算君子。
像我,从小就特别小人,所以用镊子从他的仙人掌上取下来了一百多挫小毛刺,撒进了田文靖的被子里。
原本我是想搞点石棉或者红蚂蚁的,主要是这两样东西不是一时能找到的,所以,只能委屈了仙人掌。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流失,一瓶酒也被喝光了。
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霍霍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就在我眼皮开始打弦的时候,楼道里终于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从这声音判断,这孙子没少喝,脚步落地的节奏都带着一股子二锅头五十六的感觉。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田文靖褪下西装,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边往前走,一边点着了灯。
这孙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山上的宋叹。
但酒精让他有些自我怀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他还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叹冷峻一笑:“兄弟,终于回来了,等得我都快睡着了。”
“糙!”
田文靖知道大事不妙,转身就要走。
此时我就站在他的身后,靠在门上,幽幽看着他。
田文靖愣在了原地,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宋叹,嘴角发颤,嗫嚅一笑:“两位……两位兄弟,对不住,今天对不住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好个身不由己!”我陡然上前朝起当胸就是一脚。
田文靖哎呦一声,划过一道弧线摔在了地板上。
宋叹恨得早就牙根直痒痒了,纵然一个飞扑,一百八十斤的身体直接砸在了田文靖的身上。
然后一个跨身坐起来,沙包一样的拳头噼里啪啦一阵招呼,打的田文靖口鼻冒血。
“宋哥……别,别打了,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田文靖嘴角淌着血丝哀求道。
宋叹冷声道:“不打可以啊,但总得有个说法。你不讲江湖道义,那我就得用行里规矩教训教训你。田文靖,咱们干这行的,出卖弟兄怎么惩罚?”
“宋哥!”田文靖哆哆嗦嗦摇着头,哭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是我狼心狗肺,是我禽兽不如,高抬贵手……”
“少他妈废话!”宋叹冷声道:“要么死,要么按规矩办。说,出卖弟兄怎么惩治?”
田文靖闭上眼,颤声道:“断……断手……”
宋叹也不二话,啪的一声,将酒瓶敲碎,握着半截玻璃碴子,把田文靖的左手按在地板上咔嚓就是一下子。
“啊!”
田文靖惨叫一声,裤裆一湿,尿都出来了。
宋叹最终没要他的手,只将他小拇指半截给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