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走,谁知道,堂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
“进来!”
我去?啥意思?
我一愣,赶紧开溜。
“说的就是你,花窗外面的是谁?进来!”
说我呢吗?
这人多大的本事啊,隔着一层窗户,他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我可是个鬼,没走路,连呼吸都没有啊。
“再不进来,我可让他们请你进来了!”
我的天,还真的是在说我。
算了,想想也罢,反正他又不认识我,进去就进去呗,总比一会那黑城隍回来惊动了整个府邸再抓我进去强吧?
我爬上栏杆,顺着花窗飘了进去,学着刚才那几个家伙的样子,低着头耷拉着脑袋。
“抬起头来!”
“小的不敢!”
“都敢偷听我说话,还有什么不敢的?抬起头来!”
我一咬牙,硬着头皮伸直了脖子。
此人身着红黑相间的华贵古装,面如白玉,风神轩朗,剑眉下一双璀璨的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他凝眉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道:“你是公差?”
“是!”
“为什么偷听?”
“我不是故意的……”我低声道:“我是有要事找城隍爷。”
“你,一个末等差官,能直接面见城隍?”这家伙眯了眯眼,一笑道:“你最好是在我面前实话实说,到底来干什么了?”
我想了想,撒谎道:“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看看您。他们都说,来的客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我按捺不住,过来看看。对不起,我错了……”
“呵呵,油嘴滑舌!算了,就不追究你责任了,我问你,你刚才在外面笑什么?”
“我……我笑了吗?”
“笑了!你虽然没笑出声,但嘴角上扬了!”
靠,隔着一层纱帘,我都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我笑了。
啧啧,真是深不可测啊。
“我笑……”我本想继续胡诌,可忽然又觉得没意思,他既然问了,我干嘛不说啊。
“我是笑您这问话的方式。这就好比,问老鼠会不会偷吃粮食,问黄鼠狼会不会偷鸡一样。老鼠偷不偷粮食,不说你去问粮食,至少得问一问猫。黄鼠狼偷不偷鸡,不要求你去问鸡,至少得问一问大黄狗。您说是吧?”
“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可问题是,天下这么大,我总不能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去问老鼠偷不偷粮食,黄鼠狼偷不偷鸡对吧?”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耸肩道:“我就是个小差官。但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从政、善不为官、情不立事,要么,从位子上下来,要么,就把他做好。”
“大胆,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死吗?”
我一颤,嘀咕道:“不是你让我说的嘛……想听好听的?那你稍等,他们在外边排练呢,一会等你召见的时候,会说给你听。”
“嘴巴刁毒,还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算了,看在你并无心冲撞的份上,我就不惩罚你了,去吧!”堂上的家伙摆摆手,就专心看桌上的卷册了。
我背着手,昂着头,气宇轩昂地走了出来。
可出了门,腿就开始发软。
说实话,我很少怕一个人,但在这人面前,我的气场完全被碾压。要不是我硬挺着,刚才他一句“大胆”,我可能就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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