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睁着到天亮。
疼得很。
等沈墨白走了，她也没心思睡觉了。
现如今跟沈墨白的相处状态，甚至不如订婚前。
当江流萤赶到时，会议室里的氛围实在是称不上好。
对方是外国人，语速飞快，正在抱怨价格太低。
沈墨白沉着脸，用着流利的英语回应，不过一会的功夫，白男蹭的站起来……
这次的项目是希望能将旗下的护肤品牌流向欧美市场，对方是当地规模较大的正规工厂，跟许多品牌都有过合作。
而沈氏给出的价格，绝对算不上行业最低，甚至因为第一次合作，为了表示诚意，在其他方面已经做出了让步。
可白男还是不依不饶，想要得寸进尺，得到更多好处。
甚至要求有销售分红，而不是原先谈的固定佣金。
连合同都推翻，沈墨白意识到他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沈墨白见对方态度越发傲慢，完全没有了合作的心思。
江流萤见状，一个猫腰过去，甜美的笑容加上地道的口语，几句入场话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白男有了台阶下，脸色好看了些。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合作工厂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若是真的放弃，损失的也太大了。
一个小时后，在江流萤口水都要讲干的时候，白男这才改了口吻。
特别是在江流萤将事先准备好的，对方先前出现过的一些被同行针对的事件和其他的一些问题后。
最终还是以原先的合同为准，顺利签下。
并且，一年后，沈氏会在欧洲建立分部公司，到时候依旧可以跟工厂保持合作。
这场会议磕磕绊绊，好歹结果是好的。
沈墨白后半场几乎没有开口，他想要问的，江流萤像是早就察觉到了一般，问的清清楚楚。
连一些很容易忽视的小问题，也考虑到。
这一次，沈墨白对她是真的产生了好奇。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做到如此吗？
“江流萤。”
房间里，沈墨白喊住了要走的江流萤。
“沈总。”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惊到了江流萤，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不过还是强装镇定，“沈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又装傻？”沈墨白嗤笑，将人堵在角落里，“今天的谈话，绝对不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做到的。”
“还有你后来补充到对方工厂的问题和其他东西，有些是高助理都没意识到的。”
“做个秘书，似乎真的委屈你了。”
沈墨白的这张脸实在是太犯规了，一双眸紧紧盯着她。
她差点没听清沈墨白到底在说什么。
“不想做沈家少夫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墨白不相信江流萤没有任何目的，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目的。
金钱、资源、地位或是其他。
交易也能顺利进行。
可江流萤，总是能拿捏住分寸，让他不至于厌烦，又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出光彩。
他轻笑，“看样子，之前的赌约，是我要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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