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是一顶多大的罪名,这话要是传出去,旁人不得对皇家议论纷纷。
“太后娘娘去礼佛,不仅是祈求国运昌盛,也是为宸贵嫔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是功德一件啊。”姜充仪柔声说道。
宣凛闻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后:“姜充仪所言有理,太后难道不愿意?”
这么一顶高帽扣下来,太后哪怕不愿也不行了。
她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姜充仪,姜充仪胆子小,马上低下头,但也没在说话。
如今宫中的形势很清楚了,皇上独宠宸贵嫔,太后又没什么权利,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玉仪的前程还得靠她这个母亲去搏一搏。
姜充仪自打到了行宫便有意和妧卿亲近一些,她也不求其他,只求以后事关玉仪的婚事,能请宸贵嫔说上两句话。
宣凛的意思很明显,众人都不敢开口为太后说话。
褚风带着不情不愿地太后离开,余婉宁缩在人群后正在庆幸没连累自己,谁知下一瞬就听男人说道:
“朕说过,不准任何人再议论宸贵嫔的身世,朕的话,你们不放在心上是吗?”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殿内的嫔妃腿一软立马跪了下去:“臣妾不敢。”
“不敢?”宣凛冷嗤,“今日是谁在太后面前多嘴?”
余婉宁哪怕一直低着头,也能感受到男人那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浑身发抖,受不了地瘫软在地。
“嫔妾...嫔妾...”没人提到她,但余婉宁已经撑不住了,连连求情,“嫔妾只是和太后听到几个宫女嘴碎,并不是嫔妾说的啊...”
“哪个宫女?”
豆大的汗珠从余婉宁头上滴落下来,她嗫嗫地说不出话来。
哪来的什么宫女,都是她的借口罢了。
宣凛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淑妃,最终道:“余氏搬弄是非,贬为庶人,随太后一道去大慈寺吧。”
余婉宁彻底瘫坐在地上,她膝行几步想要求情,但手还没碰到宣凛的衣摆,就被人拖了下去。
“皇上!皇上恕罪啊!”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宣凛觑了一眼淑妃,悠悠开口道:“后宫中流言纷纷,皇后不在,淑妃身为众妃之首却没尽到管理宫人的责任。”
淑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听男人道:“你回自己宫中好生反省吧。”
淑妃一愣,仓皇地抬头,男人却早已撇开了脸。
这是要将她禁足啊!
接连失了宫权和大皇子,如今还被禁足,也没个确切的时间,皇上这是怀疑上了自己,生怕自己对宸贵嫔的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