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哭了...”宣凛连忙替她擦着眼泪。
妧卿拂开他的手,偏过头不看他。
“皇上..皇上早就知道了...”妧卿哽咽着,“皇上现在是不是很讨厌臣妾呜呜...”
“胡说什么呢?”
宣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偏偏她的眼泪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停地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将他的衣袖都打湿了。
男人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干脆将人抱起来,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朕也没有早就知道。”宣凛好声好气地给她解释,“那夜,你去见靖王,朕就在外边听着。”
妧卿惊讶地抬头,眼泪停住了。
宣凛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这行宫中,发生了什么朕都知道。”
“那日你出门后,朕便跟着去了。”
看着妧卿红红的杏眸,宣凛低头亲了亲她,语气中满是心疼:“朕从来不知道,你曾经过的是那样的生活...”
如果让他早点知道,他会对妧卿更好的。
他以前怎么舍得对她发脾气?
妧卿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止不住了,她抽噎着:“那...那皇上怎么不来问臣妾?”
宣凛见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边给她擦着泪,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朕…朕怕你多心。”
“而且靖王既然用这事来威胁你,朕想先帮你处理好,再来和你说。”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宣凛捧着她的小脸,柔声地安慰着她,“朕永远不会嫌弃的你。”
“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朕怎么会讨厌你呢?”
妧卿怔怔地看着他:“可是...”
可是这个世道,只要提起从花楼出来的姑娘,世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们,哪怕她们什么错都没有,甚至有些人也只是卖艺不卖身。
男人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换了个方向,让她面对着自己,抬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没有什么可是。”
“当朕知道这一切,朕只会心疼你,只会后悔没有早一点对你好。”
“这个世上,女子本就活得艰难,更何况是你这样年纪小的弱女子。”
“世道从没给过她们公平,又哪来的道理嫌弃她们?”
“朕永远不会因为你的身世厌恶你,这都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余光瞥见桌上的那一盆荷花,是他昨日让人送来的。
“朕送你荷花,就是想让你安心。”宣凛碰了碰她红肿的杏眸,轻声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