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恨透了做这件事的丁文乐。
所以,她偷偷谋划,收买了郡王妃身边的一个管事,准备杀死丁文乐,同时将事情嫁祸给许卿姝。
许卿姝问薛大人:“鸢尾为何要嫁祸给我?她恨我?”
“她供述,曾在郡王府见到你和丁文乐交谈。嫁祸给你,可以诬赖你们有私情。而且,你弟弟曾经在对北幽的战争中立了大功,鸢尾恨你弟弟,将怨气转移到了你身上。”薛大人回答。
“鸢尾不过一个奴婢而已,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将丁文乐吓得心神不宁,东躲西藏?!”许卿姝不满地问。
“这……这不是本官一人能做得了主的,这是大理寺、刑部几位大人共同认定的结果,宫里也认可了这种说法。”薛大人正色道。
许卿姝明白,太后这是放过郡王府一马。
毕竟余星瑶有和亲之功,手刃北幽可汗是事实,且的确帮助大梁收拾了北幽可汗的残部。
她刚刚被当作一个功臣受朝廷褒奖、百姓称颂,若立刻收拾了她,皇家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过,郡王妃和长平郡主御下不严,有失责之过。故此,郡王妃被夺了诰命,而长平郡主需要到不周山的了尘庵带发修行一年。
秋日,一雨更比一雨寒。
到了长平郡主离开家去了尘庵的日子。
盛怀瑾下朝之后,回到国公府,对许卿姝说:“我们去送一送长平郡主吧。”
“好啊。”许卿姝笑道。
她其实想去见一见余星瑶,但没想到盛怀瑾也会想去,还特意为此告了假。
郡王府里,郡王妃搂着余星瑶哭个不停:“庵堂里清苦,你岂能过得惯?这些银子你带着傍身吧。”
“再苦还能苦得过北幽吗?母亲别哭,我原也想在青灯古佛边清清静静地过上一段时间。”余星瑶拿出帕子,替郡王妃擦了擦腮边的眼泪。
“我的儿。”郡王妃哭得越发难过。
“兴华,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照顾好府里的事情,多在母亲膝前承欢尽孝。”余星瑶红着眼睛嘱托卢兴华。
“是。”卢兴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盛怀瑾带着许卿姝走近了一些。
余星瑶回眸,对着盛怀瑾凄然一笑:“自去和亲,我就知道,我在北幽是尴尬之人,被人欺负猜忌,回到大梁,我也是尴尬之人,也会被人猜忌。试想想,谁又能信得过北幽可汗的女人?”
“我从被命令和亲那一刻开始——不,我从那次赴宴踏进宫门那一刻——就注定薄命。或许,死在北幽才是我的宿命,可我不甘心啊,我想回到大梁,再看一眼生我养我的地方,再看一眼我心心念念爱着的人。”
余星瑶说得动情,清泪适时滑落,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盛怀瑾脸上又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许卿姝知道,余星瑶的目的达到了。
余星瑶看向许卿姝:“我识人不清,没有早些认出鸢尾的恶毒嘴脸,卿姝,我向你道歉。想到差点害了你,我愧疚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卿姝妹妹,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会在佛前为你诵经百遍,以求菩萨将我的余生所有福祉都转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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