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勉为其难,跟着您去书房拿银票,那个时候伯父就写好回信,小侄拿了回信当做银票,愤愤然告辞。”
“伯父您觉得这样掩人耳目怎么样?”
冯五擎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跟东方颖合作谋划大事,那对于东方颖的防范自然就少了许多,盟友之间本该互相信任,当下爽快地说道:
“此计甚好,就这么办。”
当下冯五擎收好杨衢云的那封策反信,传令杜怀圣等众将进来,对众人说道:
“此次承蒙东方掌门义字当头,给本镇传递了一条绝密军情,化解了官军的一场危机。”
“东方掌门如此高义,本镇十分感激,有何要求,但请直说,本镇一定满足。”
他转头看向东方颖,东方颖装作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说好说,这份情报得之不易,本掌门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搞到手,总兵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本掌门就斗胆开口了。”
“本派创立之初,尚需大兴土木以供栖身,所需费用颇为不足,还请冯总兵慷慨解囊,资助本派一万两白银兴建总坛,大人觉得怎么样?”
冯五擎还没回答,那个游击将军唐子静已经是怒声说道:
“东方颖,你好大的口气!镇台大人敬你是客,以礼相待,你却如此大言不惭,开口就是一万两银子,真当我们总兵府无人吗?”
东方颖白眼一翻:
“怎么?你不服气是吗?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唐子静“沧”的一声拔出宝刀,怒道:
“比就比,本将军怕你不成!”
杜怀圣深知这个唐子静的本事,在东方颖手下走不了一招,急忙抓住了唐子静的手腕,沉声道:
“子静兄不可造次,镇台大人都未发话,你着什么急?”
唐子静心中一凛,醒悟过来自己的鲁莽,一下子得罪了东方颖和冯五擎这两个人,一个是武艺惊人的绝世高手,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当即就泄了气,黯然收刀入鞘,讷讷地退到一侧去。
冯五擎淡淡地扫了众将一眼,又落到东方颖身上,露出微笑道:
“按说东方掌门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一万两酬劳不算多,只是本镇各处要花费的地方也很多,仓促之间实在拿不出这笔巨款。”
“勉强最多还能挤出五千两,实在对不住,请东方掌门体谅一二。”
东方颖皱眉说道:
“堂堂总兵府还拿不出一万两银子?也太寒酸了。”
“罢了罢了,剩下的我再继续想办法吧!总兵大人银钱在哪里呢?”
冯五擎说道:
“就在后院书房之中,东方掌门请随我来吧。”
东方颖点头说好,冯五擎让众将留在厅中,他领着东方颖自往后院内宅去了。
杜圣怀等人眼见冯五擎如此忍气吞声,心里都是很窝火,想要领兵将东方颖拿下,却没有总兵将令,谁也不敢自作主张,个个在厅堂中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这总兵府前后有四进庭院,起码有五六十丈长度,议事厅之后是总兵官的家眷内宅,宅院之后则是镇标亲兵的操练场地和营房。
东方颖跟着冯五擎和两名丫鬟走进内院,发现这里可比前面要宽敞多了,而且房间更多,布景更为精致,有花有树、有池有竹,回廊方亭、绣楼高轩,不一而足。
更让东方颖惊讶的是在这优雅恬静的院子中,竟然有一处空旷的沙地,前面立着几根木柱,横杆上挂了不少沙袋和陶瓷罐,一边还有一排兵器架,另一边则是梅花桩,俨然是一座练武场。
难道这是冯总兵平时练武的地方?
但是一想又觉得有些奇怪,冯五擎是个武将,平日里舞刀弄枪操练武艺,那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不去后面的校场,而是把练武场设在家眷们居住的院子里?不怕吵扰家人休息?
四人走近了那个练武场,东方颖正要开口询问,这时却听得厢房的屋檐下有个女子声音清脆说道:
“紫儿,去,把这几张字条贴到靶子上,我要出一口恶气!”
只听一个柔柔的少女声音答应道:
“是,小姐。”
随即就见到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丫头跑了过来,她手上拿着三四张纸条,贴在了挂着的陶瓷罐上,然后又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