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大陪笑解释道:
“禀报军爷,那艘船其实是……”
那弁兵小军官喝道:
“不用你多嘴!让她们自己说。
“那个小妇人,你身上还携带兵器,你是做什么的?哪里人氏?”
他用手指指着东方颖,大声豪气地问道。
东方颖心下暗自不悦,什么狗官兵,海盗肆虐的时候不见你们的影子,本姑娘把海盗们都给宰了,你才来跟老娘耀武扬威,算什么玩意儿!
果然跟师父说的一样,这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盘剥百姓的狗腿子。
竟然还瞎了狗眼,叫我什么“小妇人”,本姑娘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真是气死姑奶奶我了!
当即板着俏脸冷冷地说道:
“本姑娘不过是崖州笔架山下一名居士而已,出门游历江湖,手上拿的也只是为了防身。
“我想你们既然是去辑捕海盗的,就该去干正事,别再浪费口水来盘问我们了吧!”
那小军官怪眼一翻,斥道:
“我看你倒像是海盗一伙的,将兵器给我放下,抱头蹲好,等待我们上船稽查!”
东方颖右手按住剑柄,怒目而视,那小军官见状,举手一挥,便有一队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东方颖,引弦待射。
身边的南宫慧月急忙将东方颖挡在身后,微笑着说道:
“各位军爷行个方便,小女子正是琼州府南宫商号的大小姐,此行乃是上雷州天后娘娘宫庙添香还愿。
“这位姑娘是家父聘请的随从护院,家父特意央她护送我一路行程以策安全,其不善言辞,冲撞了军爷,但请海涵。”
那小军官哼了一声,正待要再言,只见从舱中走出一名武官,大声说道:
“掌旗,你且退下,我自有话说。”
那掌旗官便躬身退到一边:
“是,把总大人。”
那名把总看着南宫慧月,客气地说道:
“原来这位是南宫府的大小姐,失敬失敬!
“本人是巡检司一名把总,姓温,负责徐闻所辖海域巡查之责。
“不知南宫小姐从南边过来,路上可曾遇见海盗?”
南宫慧月见他说话有礼,便也敛衽一礼:
“回温把总,在半路确实遇见海盗劫掠,我们也遇到了骚扰,
“还好我的护卫武艺高强,尽职尽责,已经将海盗尽数消灭了。
“不过我们的楼船也被炮火击沉,眼下这艘船就是从海盗手里缴获的。”
“哦!”那个温把总很是惊讶,看了眼东方颖,说道:
“南宫小姐是说,海盗已经被这位姑娘全部杀死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南宫慧月微笑颔首道:
“小女子不敢糊弄把总大人,此事千真万确,他们这些行船的船家和客商,都可以作证。”
温把总转首望向了袁老大等人,袁老大等人都纷纷点头称是,为南宫慧月的话作证,
说道东方女侠一人一剑,斩杀了三艘海盗船上的几十名盗匪,还把海盗炮船给炸了。
见众人说的头头是道,温把总也信了几分,望向东方颖的眼神多了一丝古怪,露出笑容说道:
“难怪我们在先前闻到了几声爆炸声,还望见火光冲天,想是海盗炮船炸毁时的动静。
“这位姑娘身手如此了得,敢问尊号如何称呼?师从何门何派?”
东方颖心中思忖,师父临行前交待自己,江湖险恶,官场黑暗,万万不可随意轻信他人,暴露自己的底细,
说话做事小心谨慎,务必多留个心眼,半真半假,半掩半露。
便不卑不亢地说道:
“小可东方颖,来自崖州笔架山一户农家,自幼喜好拳脚功夫,便拜了几个乡野拳师学得一招半式,无门无派,不值一提。”
“是吗?”温把总双眼微眯,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不管东方姑娘师承何派,既然是剿匪有功,那就请随我们返回巡检司,本官将此事报予县衙,必有奖赏。”
东方颖皱了皱眉,她才不在乎什么官府的奖赏,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岸,去完成自己的任务,谁知遇上了海盗作恶,出于义愤而参与其中,搞得这会儿想全身而退都不容易了。
她本想拒绝,南宫慧月却从旁边扯了扯她衣袖,抢着说道:
“多谢温把总好意关照,请放心,我们一定配合官府和水师,跟你们回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