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夜已深,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与狗叫,衬得方山村更加安静。
江孜和于晓静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两人同款垂头认错的可怜摸样,旁边的江谌正在跟江母和于婶说话——说的正是上次江孜脚受伤的真相。
“那夫妇俩记恨阿孜和晓静的糕点生意好,抢了他们的生意,就花钱请了镇上的混混来找她们麻烦,阿孜摔了一跤,好在有傅公子帮了她才没有被那些混混抓住,晓静运气好,没人追她,一路去了码头。“
“这事当时就解决了——我在码头上的那些兄弟去警告了他们,傅公子去请了镇长,镇长也派人过去了。”
“所以当时我就让她们不要跟你们说了,免得你们担心。”
“码头那边警告了那些混混,镇长派人找了那对夫妻,他们也不敢再来找麻烦。”
江谌的话刚说话,于晓静就抬头嘴快的说了一嘴:“而且他们伤了镇长的侄女,被抓到县里衙门去了,做过的那些坏事都被翻出来,估计得在呆很久,更不可能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于婶冷着脸:“有让你说话吗?”
于晓静立刻低头,再度垂头认错状。
沉默了一会,江母开口了。
“这件事你们做得不对知道吗?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
“你说你们觉得你们觉得,你觉得他们不敢再来了,可你不是他们。”
“你不能替他们打包票,要是后面真的又出事了,我和你们于婶却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江谌立刻认错:“娘,于婶,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让她们瞒着你们。”
“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心疼两个妹妹,我理解,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你觉得她们会跟家里说吗?她们也不会说!”江母轻哼一声,摆了摆手:“就江孜我还不了解吗?这事如果你不知道她也会想法子瞒下来,就怕我和你们于婶不许她和晓静再去镇上摆摊了。”
顿了顿,江母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孜,你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阿孜,没出事就罢了,这事瞒着瞒着也就过去,但是如果后来又出事了,你想过要怎么跟你于婶交代吗?”
江孜抬头,喊了一声:“娘,我……”
“这不能全怪阿孜,我也不想告诉你们,说了你们肯定不让我们去摆摊了,好不容易才赚了些钱,我才不要。”于晓静抢着叭叭说了一大堆,换来了于婶的一个大巴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巴掌脆响声和她的惨叫同时响起,在黑夜里十分的明显。
“叫什么叫?我用力了吗?”于婶瞪她:“你还好意思说,说不定阿孜就是给你带坏的!这事你们三都别想跑,都有错!”
于晓静撇嘴——我的个娘,那一声脆响,你好意思说你没用吗?你心里是真的没一点数啊,但凡有数都说不出这句话来呀。
总之,这一晚的批斗大会持续了快一个时辰,两位家族老大总算是放过了他们,江孜甚至怀疑要不是第二天都要早起,她娘和于婶还能继续——瞧瞧那一脸的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