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哦……行,我知道了。”
花姐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我开着车朝琉璃厂的方向赶了过去。
今天正赶上个周日,街面上的人还挺多的。
虽然大家都戴着口罩,尽量拉开和身边行人的距离,不过这乍一看上去,倒也是一派人头攒动的繁荣景象。
我停好了车,赶到海宝斋的时候,一个伙计在门口上着门板,挂起了“今日盘点”的木牌子。
“哟,陶爷,您来了。老板和大东家在二楼候着您,请吧。”
伙计客气的把我请进去,随即就关了店门,身子还有意无意的斜了一下,挡住了门口的那尊金镶玉貔貅。
我看着那个伙计笑了笑,他的脸色有点儿尴尬,赶紧示意我上楼去,满脸都写着“您可别再按着貔貅脑袋砸场子了”的潜台词。
我信步朝二楼走去,老远就听见了花姐那粗豪的大嗓门。
她好像是在跟谁说着话,但我听跟她聊天的那个人,嗓音却很陌生。
不是安广财,大概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只是那姑娘的话我有点儿听不太清楚,语速很快,发音挺怪异的。
虽然每句话都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我的耳朵,但我却什么也没听懂,不知道她说的是一种什么小众方言。
“嗯?怪事儿了,这谁啊,花姐怎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
我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三个人回头朝我看来,我朝他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眼光落在了那个陌生姑娘的身上。
那姑娘约摸着有个二十岁露头年纪,皮肤白的吓人,而头发却黑的像是一大片乌云似的。
她的头上斜戴着一顶款式挺奇怪的帽子,材质是挺厚的彩色呢子,帽顶很尖。
见我走进屋来,那姑娘抬眼看了看我,回头叽里呱啦的跟安广财说了几句什么。
安广财静静的听着她说话,满脸都是宠溺的神色。
等那姑娘说完,安广财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我。
“多余啊,这是小女安好,你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吧?”
“哦……安姑娘,你好。”
我对那姑娘打了个招呼,她歪着头看了看我,又回头对安广财说了一大串语速很快的话。
这次我刻意去仔细听了一下,虽然还是没听懂安好在说什么,但我能肯定,她说的好像不是外语,也不像是方言。
就像是……
她的语言功能有点儿什么障碍,说出来的话大部分都是不符合发音规则的。
但偶尔听明白的几个字词,还带着很明显的地道中州口音。
等安好说完,安广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好儿在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等痊愈之后,耳朵却听不见了,所以影响了她学说话。多余啊,你想要知道诗雨现在的情况,只有好儿能帮到你。”
“哦?”
我惊喜的看着安广财,他笑了笑。
“好儿是个占卜师,她可以帮你算出你提出的一切问题。”
“哟,那可太好了!”
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一边放慢了语速提高声音,一边伸手比划着。
“我,叫陶多余,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帮我……”
“你正常跟她说话就行,她会读唇语。”
花姐打断了我的手舞足蹈,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这事儿不急,好儿会帮你算出诗雨那丫头的情况。多余,你不是说,你找到我母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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