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北方,满眼萧瑟。
并州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太阳升起又落下,房檐上便长满了一排冰柱。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依旧苍劲挺拔,像一个巨人屹立在寒风中,给人以无穷的震撼,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冰雪的气息,凛冽而刺骨。
并州府后衙院子里,几人围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红薯一边分享着近日的喜乐忧愁。叶知秋说今日总是心绪不宁,说不上哪里不得劲,但是就是不得劲,自己摸了摸脉也没有什么病症。几个衙役听她这么说,开玩笑地说她是想江远山了,她看着他们,掏出了验尸的银针,说着就要扎过去,几人忙笑着求饶。
“叶姑娘,门外有个李画铺的人找你。”一个小厮通传道。
“李画铺的人找我?”叶知秋疑惑地站起身去了。
府衙后院门口,一个小厮焦急地探着头往里望,叶知秋一看不认识他,便问是谁让他来找自己的,小厮从怀中掏出三个封蜡小条,说道:“江掌柜出门时带的鸽子回来了,都是给姑娘的信。”
“给我的?”叶知秋看着小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正是,每个鸽子的信筒里都有这样的纸条。”小厮说着又拿出三个没封蜡的纸条,递给叶知秋,叶知秋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一样的话:速交府衙叶仵作。
“这不是你们江掌柜的字啊。”叶知秋更疑惑,李画铺除去江远山,居然还有人给自己写信。
“是二爷的笔迹。”那小厮回道。
“奇怪......”叶知秋觉得奇怪,自己和李生缘虽然见过几面,但是素日里并无交集,江远山都去找他了,他写信给自己要干嘛。她问小厮会不会写错了名字,小厮说不可能连着写错三封。二人正说话,又跑来一个小厮,说来了两个鸽子,有信交给叶仵作。
叶知秋被这五封信搞得疑惑不解,两个小厮问她能不能打开看看,他们想知道是不是二爷出事儿了。叶知秋随便摸出一封,打开看,神色立即慌张起来,又打开其余四封,看了看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上边都写着:行谨遭诬陷,涉命案、困濠州县牢,有性命之忧,姑娘高义,盼速至相救。
“二爷没事儿,放心吧。”叶知秋说完,快步回了府衙,找到府尹大人,告了假。
“知秋,我是把你当妹妹看的,有话就直说,不要藏着掖着。”府尹大人看叶知秋慌乱一片,似有话要说,但是又不肯开口的样子说道。
叶知秋闻此,跪了下来,看着府尹说:“张大人高见,卑职有朋友在濠州,被陷人命官司入狱,远地求援,想必是濠州县不作为,求告无门,不知大人能否和徽州府尹说得上话?允许卑职前去濠州查探。”
“知秋,你是知道的,咱们不能管人家地面儿上的事儿,纵是你的朋友,本官也不好办呐。”张府尹有些为难地说。
叶知秋央求张府尹换个地方详说,他屏退了两旁人后,叶知秋拿出一个纸条,递给他,说道:“卑职的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是李画铺的江远山。”
张府尹一听是江远山,立即表示江远山属于并州人,他有权过问这个案件,说着扶起叶知秋,写了一封信又加了自己的名帖,交给她,并再三嘱咐道:“徽州府尹赵正与我是同一科的进士,为官清正廉明,你拿着这封信和我的帖子过去,他定会帮你。”
叶知秋拜别张府尹,骑了马一路南下,逢驿站让马休息一个时辰,没日没夜的赶路,两天后终于抵达徽州府,她问了路,去府衙递交了拜帖和张府尹的亲笔信,赵正把她请进去询问一番,说道:“既是时厚兄所托,又涉及并州,我给叶仵作两个人,一起过去,有事也好派他们回来通禀一声。”
“多谢赵大人。”叶知秋行大礼道。
赵正将叶知秋扶起,对身边随从说:“立即发个公文,叫大龙大虎兄弟过来,拿着我的腰牌,跟着叶仵作走一趟。”
叶知秋见了大龙大虎后,三人辞别赵正,抄近道到了濠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