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一挥手,示意旁边的主簿记录。孙有继续道:“凶犯杀人后,给了我些银子,让我帮着藏尸,我就将其藏到了牌楼巷废宅的地窖里。”
周义听罢,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厉声道:“来人!即刻前往废宅地窖查看!”
捕头带着数名衙役,迅速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报告:“大人,属下等果然在废宅地窖内发现了许多尸体。由于之前罗宅走水,尸体被烧,有些面目不清的,看衣着,与卷宗记录对比,确是罗宅灭门案的尸体无疑。”
周义恶狠狠盯着孙有,声音冰冷地问道:“你刚说,凶手给了你银子。可见你知道谁是凶手,说出来,本官或可让你将功折罪。”
“蒲济舟啊!昨夜你就应该知道啊,你们抓我的时候,我不是说和他起冲突了么?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孙有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你有何凭证?”周义看着孙有问道。
“我怀里有张银票,上面有蒲济舟的章,是他给我的。”孙有说完,周义示意衙役们搜身,果然在他怀中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
“三千两?蒲济舟一年的俸禄都没这么多!”周义喃喃自语。
“人家有的是钱,你们去家里搜,他家里有个密室,里面多的是金银珠宝。”孙有不屑地说道。
“如你所说,蒲济舟富贵无边,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杀害一个里正?”周义冷冷问道。
“罗泰兴也是前朝人,他们有亲戚,因为一张藏宝图没谈拢,蒲济舟心怀怨恨,就杀了他全家”孙有咬牙切齿地说,“但是我有言在先,杀人的时候我可没参与,都是蒲济舟带着他的影子们去的。”
“你说你没有参与,那你为何知道这么多?”周义又问。
“我刚说了嘛,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孙有并不想好好回答。
“大人,衙役们抬出的尸体里,穿着里正衣服的,不是罗泰兴。”一个仵作验尸后,发现不是罗泰兴,担心衙役们弄错,忙跑着来汇报。
“这是怎么回事?”周义又盯着孙有看,希望他识趣点,赶紧回答。孙有见周义着急,反而放松了起来,沉默不语。
“大人!草民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声音响起,周义往外看去,发现是劫持自己的男子。
于六九走上前来,恭敬地作揖,将自己无意中跌入古墓,见到罗泰兴一事说出。周义本不相信他的话,突然想起那一堆金银首饰,立马转变了态度。于六九低头看了看孙有,小声咬牙说道:“你要是与昨日言行不一,保你活不出这大堂。”
孙有不想死,准确的说,不是怕死,是怕被折磨。他只好继续交代了所有事,周义、衙役们、围观的百姓们,都听得面色愈加凝重,无不感到愤慨。几个与蒲济舟交情的好的衙役,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平日里和蔼的蒲济舟,竟有如此令人发指的残暴行径。
周义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孙有,你虽然没有杀害罗家一十八口,但你多年来为害一方,欺负我郑县百姓,烧杀抢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来人,把他押入大牢,年后问斩!”
“好!”
“周大人判得好!”
百姓见周义审案果断,纷纷对其竖起大拇指。周义看着被押着走远的孙有,心中感慨万千,对捕头说道:“将牢里之前抓来的人都放了吧,从此刻起,也不用封城了。”他指的“之前抓来的人”,是罗宅案发后,抓起来的王姓人。
江远山他们在大牢门口,等到了被放出来的萧爽和萧铎。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笑着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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