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然的动作,看一看出她内心实际上是在乎郁鸿章的,毕竟曾是给过她温暖的亲人啊。
郁北骁一脸的沉痛,低沉地说了一句:“爷爷,锦初来了。”
郁鸿章的头微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了,很吃力地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锦初呢?
郁鸿章此刻是气若游丝,浑浊不清的双眸里隐隐闪着一丝光亮,哆哆嗦嗦的嘴唇里好不容易才发出了声音:“你……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啊,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还恨……恨……我?哎,你要是不肯相信我,我到死都不会瞑目的。”
郁鸿章没力气了,只能用不甘心的眼神望着锦初。
老人的话,每个字都砸着锦初的心,她该如何回答才好?
恨么?不恨么?
锦初只觉得心如刀绞,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正在踌躇之际,郁北骁却忽地弯下身子,一只膝盖弯曲了起来,呈半跪的姿势,无比凝重地看着锦初:“我可以用生命发誓,爷爷绝不是放火的凶手,这其中真的有需要查明的隐情,相信我,相信爷爷,好吗?”
锦初心里大惊,呆呆地凝视着郁北骁这双真诚而又带着乞求的眼睛。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郁北骁都不曾这样下跪过,哪怕是半跪,对于这样骄傲的男人都是一种尊严的折辱。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只为让她相信他和郁鸿章。
她的信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他下跪来求得?
锦初内心的激荡可想而知,被一股强大的巨浪冲击着
深情款款的男人注视着她,满怀着真正与期待,而病床上的老人也正用他颤抖的手握住她的手。
老人的手很冰,让她的心里涌上阵阵难以抑制的心疼,再看看半跪着的郁北骁,灼灼的目光柔和地将她的心包围,哪里做得到狠心置之不理。
“我……我……”锦初哆嗦着嘴唇,却又不知该怎么表达。
郁鸿章急了,艰难地抓住锦初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小,但也更让人揪心,嘴里发出嘶哑而微弱的声音:“你还是不信我……我……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两眼直翻,可把锦初给吓得心惊肉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爷爷!我信,我信!您别激动,别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