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的马车还未停稳,姜溪便两三步下了台阶,亲自伸着手要扶她。
姜立无力地扶额,他们现在对于陆清悦而言是外男,这小子莫不是想吓到她。
果不其然,陆清悦看着立在马车边的姜溪,以及他伸着的大掌,神色莫名地顿了顿。
她犹豫了半晌,隔着帕子虚虚搭在他的手上,主要还是靠绿玉扶着她。
见着姜立,她正欲行礼,姜立抬手免了她的礼,还命人送上汤婆子道。
“这一路上怕是冷了,拿着暖暖手。”
绿玉怪异地盯着送到自家夫人手上的汤婆子,这未免太贴心了些。
还有姜二公子,总是盯着夫人看,她警惕了起来,莫非是对夫人有意思?
随车的丫鬟们捧着一大堆礼,来到陆清悦身后。
姜立:“这是?”
“这些是我备的一些薄礼,一是总不能空手而来,二是为了答谢姜二公子。”
她左右想了想,还是得再备些谢礼的好。
姜立瞥向姜溪:“答谢?”
姜溪默了默,那日的事情,他并未告诉任何人。
陆清悦浅笑:“是,姜二公子在宋府帮了我一回。”
姜立挑了挑眉:“哦?”
姜溪立马道:“只是随手之劳,我不过是看不惯赵天良那厮。”
一听到赵天良三个字,姜立的眉宇便不由自主弓了起来。
“赵天良对你不敬?”
陆清悦不知该如何说起。
姜立便道:“这儿冷,进去再说吧,祖父祖母他们也等急了。”
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深居简出,就是亲王也难见到他们一面。
可陆清悦每一回来总是少不得要见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
怀国公府挂着喜庆灯笼,只是喜庆甚少,更多的是庄重肃穆。
她来了之后,倒是添了一点儿热闹。
沈氏在堂厅前站着,见着她,急忙上去两步,伸手亲热地拉着她进去。
堂厅里的众人看到她,脸上都洋溢着笑,见得多了,她没有前两次那么拘束了。
堂厅煨着极旺的炭火,陆清悦伸手解了身上的毛氅,上去见礼,还没福身,他们便扶她起来了。
老国公:“往后这些虚礼,就不必了。”
老国公夫人拍着她的手:“是啊,你不用太见外。”
说着,两人还给了她厌胜钱,一种带有吉祥寓意的护身符。
陆清悦推脱:“这我…”
叶氏:“拿着,你年纪小,拿着这个压压邪祟,日后可平平安安的。”
叶氏眼眶湿润地抚了抚她的鬓角。
“你娘要是还在,想必也是要给你的。”
陆清悦笑了笑:“我娘的那份儿,我爹每一年都会替着给我。”
不知怎么,一听她提起爹爹,在座的几人脸色刹那间很是微妙,似是嫌弃,又似是讨厌。
姜立轻声咳了咳:“少将军夫人还携了礼来。”
沈氏轻嗔:“你瞧瞧你,才送了那些稀罕的香料来,这会儿还带什么礼?”
虞氏:“是啊,说起那些香料子,我们还未曾闻过那样的香味,不像是燕朝所产。”
陆清悦回道:“是从外番捎回来的,捎了许多,这才拿来借花献佛,大家喜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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