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临欢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千方百计地溜出皇宫的原因,还得从去年秋天说起。
去岁秋闱,本朝人才辈出,其中有一名寒门之子杀出重围,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长相得女帝亲睐,被点为探花郎。
女帝爱才心切,见那探花郎才华横溢,仪表不凡,想到自己最爱的公主正值适婚之年,便起了为二人赐婚的心思。
哪知道那探花郎听闻此事后,竟然当庭拒婚。
抗旨不遵可是杀头重罪,百官纷纷为其求情,女帝忍了又忍才将他外放出洛阳,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临欢知道此事后不干了!
她可是堂堂公主,向来只有她拒绝旁人的份,旁人怎敢不要她?还害得她成为宫中的笑柄,足足大半年不敢出宫门。
气不过的临欢忽悠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寇召,直接给女帝来了个留书出走。
她要找到那个探花郎,亲口问一问她到底哪里配不上他!
“公主,听属下一言,咱们回宫去罢!”寇召道:“咱们寻了这么久,此人依旧无音讯,若是公主实在气愤,不如去找陛下,请陛下做主。”
“哼!我就不要!”临欢固执道:“我就要亲自将人押回宫中!”
寇召无奈,很想想问公主,她就是找到人押回皇宫又如何?总不能还想着和他成婚罢?这样的男子怎能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
她还想着再劝说几句,临欢却不肯理她了,大声将倒茶的老丈唤了过来,“店家,我问你,你可知此地有位探花郎?”
老丈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临欢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清。
“探花郎啊,好像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老丈不确定道。
“真的?”临欢连忙追问道:“他叫什么?人在哪里?”
可怜见的,虽然贵为公主,可她连赐婚的对象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他已弱冠,乃徐州人士。
“这个老朽实在记不清了。”老丈努力地回忆着,“只记得好像是在洛阳犯了事儿,回来时恰好在老朽这里歇息了一晚。”
“就是他!就是他!”临欢的脸上满是激动,恨不得抓着老丈的肩膀摇人,“你快些想想,他到底家住何方?”
老丈被她催的头大,苦着脸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小老儿实在想不起来!”
临欢瞬间失落,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怎么就被一个老头子给耽误了呢?
这时,邻桌的一个客人开口了,“若是那位探花郎,某倒是知道一些。”
临欢的眼神再次亮了起来,转身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用眼神催促他快些说。
那客人失笑,觉得这小娘子实在有趣的紧,像极了家里爱扮作男子出去玩儿的女儿,“那人乃是彭城县人,年少时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好男儿,头一年下场便得以高中,不过听说他得罪了洛阳的权贵,终身做不了官,倒是可惜了。”
临欢本来听的还有些高兴,等听到“终身不能做官”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声嘀咕道:“谁叫他抗旨的。”
诚然她并没有想着一定要嫁的心思,但任何一个女子被当众拒婚都会心生记恨罢?
“这位郎君,可否告知我等那人姓名?”寇召抱了抱拳,客客气气地问道。
“自然,你们能遇到某也算是幸事,当年他回来之后,家里便对外宣称是落榜了。”那客人笑道:“此地乃是三县交界之地,也算是最后知晓此事的地方。”
当年的探花郎宁愿不入仕也不愿意屈服于朝中势力,报喜的天使还没到彭城县便被拦住了,彭城县只知道有人高中了探花,却不知那人是谁。
客人在两人的眼神催促下说了一个名字,含笑提醒道:“某虽不知你们为何要打听他,但你们若是打着探花郎的名号去寻他,他未必肯认。”
寇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此人也算是有些志气。
临欢则眼珠子一转,直言问道:“那他成婚了吗?还是有未婚妻?”
她记得当时他抗旨的理由是已经有了婚约,可阿娘问了半天,他也不肯说那女子是谁。?“并未!”客人回道:“某记得他并未婚配,至于未婚妻……他若是有未婚妻,也不用到了弱冠之年还不成婚。”
本朝男女婚事都很早,大户人家的儿郎和女郎在十来岁的时候便会相看,再不济弱冠或及笄后也会定下,很少有二十多岁还不成婚的。
临欢听罢,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怒气,她就知道那人是在扯谎!什么未婚妻?分明就是瞧不上她,没准儿是嫌弃自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娶回去怕自己伺候不好!
想了想,她一把拉住寇召的手,认真道:“寇寇,我知道要怎么能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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