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冷了?”
夜承宣松开抓着她的手腕,下意识想要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她。
可想到云珞珈是为了想要找机会逃走,放在胸前的手顿住了。
云珞珈在看夜承宣。
她在想,自己有几分挟持夜承宣离开的可能性。
首先,挟持夜承宣就是很困难的事情。
其次,要是这个疯子跟之前一样,把刀子往自己身体捅,他死了,她也得被乱箭射杀。
要说人一旦怕死,做起事就开始畏首畏尾了。
“看什么,脱不脱了?”
云珞珈冷的打了个喷嚏,帮了他一把扯开了前襟系的带子,把大氅扯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氅还带着夜承宣的体温吗,披在身上瞬间就觉得暖和了。
夜承宣不喜寒冷,让旁边的巴鲁去给他重新拿了件大氅。
云珞珈把手从大氅中伸出来,接住了飘飘荡荡的雪花,眼神清冷平静的看着前方飘落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承宣就这么看着她,看着雪花落在了她的黑发上,飘落在她的睫毛上,在她呼出的热气下融化。
“你为何要那么做?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
他在问云珞珈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从温暖贪恋变成了危险。
似乎云珞珈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他就要掐死她一般。
云珞珈收回视线看向夜承宣,嗤笑了声,“我弄翻恭桶就能逃跑了?你傻还是我傻?你这北疆几十万大军是摆设?我不过不想被锁着,想出来看看雪罢了。”
云珞珈确实是不想被锁着,但也没觉得君青宴给她解开锁链,她就能够从北疆的军营逃跑。
夜承宣似乎是信了她的话,眼底涌现出几分笑意,“你弄翻了恭桶,今夜可没那么暖的帐篷了。”
巴鲁拿着大氅过来给夜承宣披上。
夜承宣回头让他去命人重新支个帐篷,把这个里面的床搬进去。
巴鲁领命退下了。
云珞珈继续看着雪,他询问了句,“冷吗?”
云珞珈摇头,“不冷。”
夜承宣在大氅下的手握了握,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觉得很冷,一直冷到骨头缝隙中的冷。
他讨厌雪夜,站在雪地中,就已经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以往下雪,他都是不怎么出门的,尤其是在夜间。
可此时看到云珞珈这般喜欢看雪,他竟觉得雪夜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熬了。
可是,为何就非得是君青宴不可呢?
为何他就不行?
他的视线从云珞珈的脸上,转移到云珞珈低在他心脏的金簪时,冷静淡漠,“你到底还是想走,可是怎么办,我死了他们立马会送你去给我殉葬的。”
云珞珈浅笑,收回金簪插回到了头发上。
“我不想走才奇怪吧。”
云珞珈看着夜承宣,眼底带着无奈,“要怎么样,你才能放我走?”
她不睡,夜承宣也知道她想走,倒不如试探着问问。
夜承宣没有说话,云珞珈叹了一口气,“澧朝士兵那边的事我还没解决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心。”
夜承宣一把抓住云珞珈的手腕,凝眉看着她,“若是我给了他们药,你是不是就会安心留下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