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确认孩子的行踪后,坐在夫妻俩的中间,心平气和问道,“成锐,你先说吧,婶子听听你的想法。”
李成锐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信里写的是……唉,我不想说,婶子你识字的,亲自看看吧。”
郑晴琅忙接过,一目三行得快速浏览一遍。
看完整封信后,内心直呼“好家伙!”这廖氏还挺有计谋的,既要又要呢!
原来,她昨日带着孩子们回村后,听闻自己丈夫“命不久矣”,高兴之余,就给未来的第二任夫君候选人写了一封信。
信中,不仅大喇喇得表达了自己即将丧夫、“脱离苦海”的喜悦,直说自己总算不用想法子闹和离了,而且向收信人隐晦得表达了情意,只说自己从前是年少无知,被李成锐诓骗成亲……
总之,很精于计算,很倒打一耙、很有些无耻……
看完后,她二话不说,将信件拍在桌板上,斩钉截铁得说道,“成锐,婶子赞同你和离!”
李成锐见有人支持自己,脸上有了喜色,“真的吗,婶子,你真的在赞同我和离!”
郑晴琅点点头,说道,“论理,我是没资格对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但是,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受了这样的委屈,少不得开口讨人嫌了。”
说完,她又望向廖氏,“你是怎么想的?若要和离,就痛痛快快和离,信都在这里了,你的打算大家也都清楚了,没必要再哭哭啼啼,做这种柔弱姿态给谁看了。”
廖氏刚想表态,一旁的村长就忍不住插话了,“等等,三娘,你心疼我儿子,我也心疼,但是,你好歹想想两个小的呀。”
郑晴琅忙解释,“正是为了两个小的,若是让他们以后都生活在夫妻俩的争吵中,还不如一气切割干净,给他们说清楚道理,他们一个九岁,一个七岁,也大概能听懂了。”
村长听罢,陷入了沉思。
廖氏趁机开口,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伤心模样。她决定不装了,反正自己肚里那点心思已经被戳破了,还不如撕破脸,为自己的前程拼一把。
“我要和离,今天就和离,这里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李成锐,你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家资助你考了三回乡试,一回比一回考得差,害得我在娘家丢尽了脸。如今,我有了好前程了,就麻烦你松松手,给我一份和离书,我日后当了诰命夫人,也会念你的好的,说不定,还可以让我未来夫君提携你一二……”
“闭嘴,你个不知廉耻的蠢妇,还未和离,就一口一个夫君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廖府家风清正,如今看来,竟是满门趋炎附势之徒,你这样不守妇道,只配我一纸休书,和离,想都不要想!”
廖氏被这么一通抢白,脸色顿时不好了,心道,自己以后可是要当诰命夫人的,若是被休的话,说出去实在不好听。不行,她得争取和离。